1994,路易斯安那州。
陽光明媚,今天帕爾米拉孤兒院,顯得格外的喧鬧。
穿著黑色斜紋絨長衣,頭戴一頂圓闊平冠的修女索菲亞媽媽,把臉上的綠色玻璃造成眼鏡摘下輕輕擦拭著。
她的麵前。
年幼的孩子們穿著她精心準備的服飾,幼小的肢體旺盛地打鬧著,就像一群包裝得很精美且會動的禮物。
年長一些的,挺直了身體,像是擺在蛋糕上的胡桃夾子士兵,等待著檢閱。
今天是開放領養的日子。
重新戴上眼鏡的修女掃視四周滿意的點了點頭,直到她看向了台階。
目光所至,一位五官精致的黑發小男孩坐在上麵,全然不顧身上嶄新的衣服。一隻手托著下巴,一隻手托著聖經,興致黯然地望著窗外。
修女輕歎一口氣,緩步走向對方。
“艾倫。”
修女呼喚道,語氣不是責備,更多是心疼。
男孩轉過頭,他的眼睛很大,卻沒有一般孩童的羞怯。
“你怎麼還在這裏? ”
“修女媽媽,你知道的,我想就留在這裏挺好的。”
艾倫平靜的語氣,不鹹不淡。
眼神再次落在手上的聖經上,滿是緬懷。
修女看在眼裏,陽光落在男孩身上,卻蔓延著憂鬱,這讓她十分動容。
男孩之所以這樣是有原因的,他的前養父——一位受人尊敬的神父,那本聖經是他的遺物。
想到這,修女母性爆發想要給男孩擁抱。
胸口卻被男孩懷裏厚重的聖經所阻礙,還不等她抱怨,屋子外陸續傳來輪胎壓到石子沙沙聲,緊接而至是汽車的鳴笛聲。
艾倫趁機抱著厚重的聖經,跳下了台階。
等到脫離了修女視線範圍才喃喃自語道:“之前那五年可真是受夠了。”
艾倫此刻目光眸光深邃,同時又淡然,語氣語調完全不符合他這個年紀該有的表現。
他是一個穿越者,原身來自夏國,姓名也是艾倫,是一個恐怖美學(包括蒸汽朋克,怪形異獸,哥特式魔幻等等)愛好者。收集了不少這類手辦和周邊……
穿越是因為這個原因。
在二手平台從一個id名為神秘博士的人那裏收購一個哀痛魔盒的周邊,打開了這個盒子就穿越到了這個讓他一言難盡的世界。
靈魂和一個同樣名為艾倫的男孩的融合。
原主在剛懂事的年紀就被一個叫埃利奧特·斯賓塞的神父收養。
表麵上是一名受人敬愛的神父,實際上卻是噩夢的開始。
在成為神父之前,他是一名老兵,身高六英尺四,體重兩百三十磅,身上是硬如鞭蠅的肌肉。
他對艾倫也不錯,傳授學識教會他禮儀修養,但收養艾倫卻是出於一個險惡的目的。
神父,由於在戰爭中目睹了太多的流血與死亡,患上了創傷後應激障礙。
即便皈依宗教成為神父,依舊無法解脫,於是徹底走上了一條背棄信仰的不歸之路。
幾經周折終於神父從一個女巫手裏找到了哀痛之盒,它的另一個名字是勒馬爾尚迷匣。
從其他異教徒嘴裏知曉,隻有心思純淨之人才能打開魔盒,神父第一時間就殘忍地想到了——單純天真的孩童。
沒錯就是原主,在其五歲生日的時候,神父把魔盒做為他的生日禮物。
再打開魔盒後,兩個世界的愛倫合二為一。
新生的艾倫從眼前魔盒和之前的記憶,第一時間推斷出眼前的這個神父——就是未來大名鼎鼎的釘頭修士。
感受到這個世界深深地惡意後,他不在是從前那個少年。
麵對修女的善意,他下意識地選擇回避。
為了逃離那個褻瀆神父的魔掌,他隱忍了足足——五年…五年!
你知道這那五年我是怎麼過的嗎!
艾倫隻知道,神父他吃定了,耶穌也留不住!
他說的,也做到了,結局是再一次回到了米拉孤兒院。
索菲亞修女再次接納了他,隻是原本愛笑的男孩不見了。
男孩一定經曆了很多,臉上滿是令人心痛的憂鬱。
閣樓的一間小屋內,艾倫將手上的厚厚的聖經打開,書中有一個用小刀挖出的四四方方的凹陷。
艾倫纖弱的手探入從中拿出一個造型詭異泛著不詳金屬色澤的魔盒,嘴角勾出一抹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