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橋。”陳讚允看著她，他見過太多滿是欲望的眼睛，可她的眼眸太幹淨了，清澈見底的湖水一般，讓人著迷。
“嗯？”藍橋仰著脖子，見他擰著眉頭不說話，眼神裏似乎有些憂鬱，“怎麼了？你要回燕城了嗎？”
“你希望我回去嗎？”
藍橋眨了眨眼睛，水潤的嘴唇微微一笑，“可是你遲早都是要走的啊。”
陳讚允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低垂的眼瞼隱下了所有的情緒，“走吧，去買奶茶。”
藍橋用手撫了撫頭發，跟在他的身後，望著他挺直的腰板，“是你哥哥要你回去嗎？”
“嗯。”這麼多年也一直是哥哥照顧他。
藍橋突然覺得有點傷感，低著頭換鞋，蔫蔫的說著：“你回去以後，高考，然後出國，我們很久都見不到了。”
五年，十年，或許更久。
想到這她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陳讚允握著門把手的手指有些用力，低垂著眼瞼，深吸一口氣，“藍橋，你來燕城上大學吧。”
“我去有什麼用，你又不在那裏。”藍橋輕輕地推著他的後背，他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走啦。沒事的啦，我們可以視頻聊天啦。”
“藍橋，你還喜歡楊宇嗎？”陳讚允立在那裏，不開門不移動。
“提他幹嘛！不喜歡！”藍橋說得很幹脆，語氣裏還有藏不住的嫌棄，“那不是喜歡！那隻是，隻是……反正不是喜歡。”
“嗯。你不喜歡他。”陳讚允一字一句的說著，就像是在幫她確定，更像是在告訴他自己。
愛情可以純粹，也可以夾雜很多東西在裏麵。
利益，欲望，或者攀比炫耀。
但他知道，藍橋的世界裏沒有這些，她喜歡過楊宇，但是她不承認。
“藍橋，眼下是春天呐。”
“什麼？還沒出門你就凍傻了？”藍橋不懂他要說什麼，“你喜歡春天啊？”
“我的春天就在眼前。”
“你眼前不是門嗎？”
陳讚允輕笑出聲，“春天拉好衣服，我們出門了。”
出了單元門，兩人並肩往外走，陳讚允把藍橋外套上的帽子蓋到她的頭上，“別凍到了。”
“我可沒這麼脆弱。到時我去了燕城，我要打雪仗，堆雪人，躺在雪地裏。”藍橋雙手放在帽子上，已經開始幻想那時的情景了，她和趙尾生誰也不服輸扔雪球。
“燕城冷，出門戴好帽子，天氣幹燥要多喝一些水……”
“停停停，你在這交代啥？我們又不是生離死別。”藍橋停下腳步看著他，“你到底要說啥嘛？能不能痛快一點。”
陳讚允搖了搖頭，臉色平靜如常，“你要喝什麼？”
“去看看就知道啦。”藍橋轉身往前走， 蹦蹦跳跳的腳步，在寒冷的夜裏每一步都奔走在陳讚允的心上。
藍橋在奶茶店遇見初中同學，一起玩了兩局鬥地主才領著陳讚允往家裏走。
陳讚允見她拎著奶茶往他家走，沒打算回家去，嘴邊向上弧度藏不住。
“陳讚允，反走你都要走了，你紙箱裏的書能不能送我幾本？”藍橋坐在沙發上翻看著茶花女，抬了抬下巴看向牆邊的紙箱。
“我沒打算走，都送你了。”陳讚允站起來往書房裏走。
藍橋咧著嘴跟著他往書房裏走，“真的？你後天不走啦？！”
“嗯。”陳讚允在滿是書的架上翻找著，都是一些她感興趣的書，他知道她不喜歡去圖書館借書，都自己買書，“這些你都拿去看。還想看啥你跟我說。”
“好~謝謝大冬瓜！”藍橋指了指書架上的一本書，“這本我也要。”
陳讚允給她整理了一紙箱的書，“一會我給你搬家裏去。”
“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