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請問誰是513寢室的寢室長?”朱淮推開門,向裏麵高聲問道。
寢室裏比較昏暗,抬眼就能看到被拉上的窗簾,所幸窗子沒有關上,黃昏的霞光,借著風吹起簾子的空隙,映射在地板的瓷磚上。
朱淮站在門口,視線略略掃過,看了下寢室內的情況——
四人間的寢室,上床下桌,每張床上都安好了床簾,都沒有拉開,不知道床上有沒有躺著人,桌子上擺著電腦鍵盤鼠標,課本淩亂地鋪在桌子的犄角旮旯。
隻有左邊靠裏的桌子上,書整潔地擺好,筆放在旁邊,還有一隻玻璃杯,裏麵的水已經見底,桌邊連著的衣櫃門上,用掛鉤掛著香包類的物什,裏麵鼓鼓囊囊。
“你好,請問513寢室的寢室長在嗎?”朱淮細細開口,再次問道。
右邊靠牆的位置,床簾被一隻手掀開,床上緩緩坐起來一個身影,伸手在床邊的掛籃裏摸索了一番,拿起一個物什戴上後,倦意未消道:“找誰啊?”
“你們寢室長。”
那人手抓護欄,探下身,左右看了一眼。
“他不在,有什麼事嗎?”
朱淮見他一副剛睡醒的模樣,心想算了,不如等會兒再來。
“沒事,等你們寢室長回來後,麻煩跟他說一聲,有人找他。”
朱淮說著向後踏了一步,走出寢室。
才剛帶上門,準備回去,忽然想到貌似還沒自報家門,不由被自己氣得發笑,便又把門推開一個小縫,探頭道:“我叫朱淮,在519寢室,進門左手1號床就是我。記得別忘了說,謝謝。”
寢室對麵的門忽然打開了,從裏麵走出來一個人,開口便一股子陰陽怪氣:“喲,這不是我們朱淮大領導嘛,怎麼了,又去給劉照輝打下手了呀。”
劉照輝是學院老師,同時也負責管理學生會,朱淮在開學初就進了學生會,誰知這位劉照輝老師是個事兒精,做事迂腐不說,還總喜歡折騰底下的學生,朱淮也就自然而然成了那個眾所周知的大冤種。
至於萬餘彬,他是朱淮的同班同學。身姿英挺,標準帥哥形象,家境優渥,各種閑趣娛樂技能點點滿,美女無數,隻可惜帥哥長了一張嘴——日常說話從不著調,跟他正經聊天能被氣昏頭,活脫脫一花花公子,還和朱淮有過節。
朱淮聽後,頓時停下腳步,核善道:“萬餘彬,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本來就煩。”臉上笑眯眯的表情差點沒掛住。
剛開學,朱淮還基於“人都有兩麵性,有壞的一麵,就肯定有好相與的一麵”的原則,試著跟他相處,誰曾想深切地體會了一把什麼叫“無可救藥”。
萬餘彬出來接水喝,沒想到碰上了朱淮,本著犯賤的行為準則,不出聲是不可能的。聽到朱淮懟回來的話,便繼續犯賤道:“這麼凶幹嘛,我這是友好地對你進行關心。”
“謝謝您的關心,隻是我用不上。”朱淮甩下話後直接推開519的門走了進去,然後順手關上門。
門口左邊第一張就是朱淮的床位,坐下後,朱淮熟練地打開電腦,熟練地雙擊打開某藍色字母軟件和紅色字母軟件,開始他漫長的征途……
太陽的餘暉西下,夜晚拉開烏幕帷紗,準備開始它的獨家表演,隻留下炙烤後的大地和盛夏暑氣與人們共處。
“家人們誰懂啊,就兩個文件,給我直接做到現在。”朱淮欲哭無淚,開始抱怨。
“算了,反正他們都不在,我先去洗澡,省得要跟他們搶。”朱淮合上電腦,起身打開衣櫃,把衣服拿了出來,接著帶上一堆洗漱用品,徑直往浴室去。
插好水卡,把開關擰向熱水,不一會兒,淋浴頭開始放出熱水,蒸汽開始在狹小的空間內彌漫,直至充溢著整個浴室……
朱淮才洗好,用毛巾擦拭身上剩餘的水珠,正伸手往衣簍裏拿內褲,一不留神沒仔細看,手就把衣簍打翻在地,連帶著內褲衣服都慘遭橫禍,跟地上積留未幹的水,來了個親密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