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個痛快的給我吧。
男人坦蕩的笑著,好像在看到許茫庇護著女人和小孩後,死在他手上就不覺得痛苦了。
許茫越看越熟悉,那躺下的灑脫和釋懷讓他腦海裏閃過一個畫麵,隻不過他沒有抓住。
他剛按捺住心中蓬勃的思緒,臉上的澎湃的殺意早就不知道去哪了,這表情變換看得一直在身邊的鄭思江一愣一愣的,許茫開口試探:
“我好像沒說過我要殺你吧。”
男人吹胡子瞪眼,一副老人模樣,雖然吹起的是胡茬,但不信任跟許茫剛剛的殺意一樣澎湃得很。
“得了吧!剛剛我看你把我活剮的想法都有了!”
“不,我隻是想和你好好聊聊而已,畢竟末世之下,何必自相殘殺呢。”
許茫信誓旦旦的模樣唬住了男人,正當男人思索片刻又要開口。
許茫讓韓文秀幫他清理下傷口,才讓陳少奇默默地相信——自己不會死。
剛剛緊張得似乎馬上有人的頭顱要落地的氣氛消散一空,許茫也似乎真的很好說話,剛剛的生死危機完全不記得一般,一直跟男人閑聊著。
在眾人的視線裏,男人不知道是心大,還是假裝信任了,反倒主動跟隊伍裏其他人聊著天。
絲毫不擔心許茫會一改態度突然出手。
“你們居然比你們還小的人當老大,哈哈,雖然他確實強吧,但還是挺搞笑的。”
“美女,你哪裏人啊,要不要加個......要不要認識一下。”
“什麼進化?喪屍能進化,人也可以?難怪我一直堅持訓練還打不過你們老大,感情真不是人了啊。”
“嘿,你比我還自來熟啊。”虞仁權感覺自己好像找到了同道中人,隻不過還暗暗小心著男人。
鄭思江主動問起:“我明明聽到你在房間裏說話啊,怎麼就你一個人。”
“哦,你說這個啊,諾。”陳少奇掏出一個錄音筆。
“誰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呢,我聽到你們下來的聲音還以為喪屍又暴動了,所以又錄了一些......遺言。”
“沒想到這麼多喪屍都不見了,你們老大又莫名奇妙的非要打開我藏身的鐵門,就是這樣了。”
男人知無不言,沒有多少害怕與擔憂,反倒像是遇到了多年的知己。
許茫先是跟著看了眼錄音筆,又看了看笑容滿麵的男人,全不見剛剛的狠厲,僅僅片刻就大致知道了對方的性格,所以哪怕還沒確定對方的身份他就開口拉攏:
“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要不要跟著我,我帶著你離開新市。”
“別,我信你有這個能力,但我還不能走,之前被堵著出不來沒辦法,現在可以出去了,我就要試著救我的家人了。”
許茫有些失望,但還能接受,畢竟現在他身邊這些人都證明了自己有用。
“你以前做什麼的,身體那麼好,當過兵嗎?”
“說對了。”男人頓了頓,坐在地上換了個姿勢,“以前當過一段時間的兵,隻不過受傷退役了。”
這話一出,眾人都情不自禁都對男人多了份敬重,同時也明白了為什麼男人能憑借普通人的身體素質堪堪跟許茫打得幾乎分不出勝負。
“那因為什麼傷退役的啊。”虞仁權感興趣地道。
“當時在執行一項特別困難的任務,我的五個戰友都死去了,但偏偏我活了下來。”男人臉上十分平靜,隻不過同樣沒有露出笑容。
“那時的我心裏遭受了極大的創傷,根本沒辦法再去完成任務,休養一段時間就退役了。”
“……”
眾人的表情不一,許茫又有意無意地引出了幾個話題:
“你的槍法在你們部隊裏怎麼樣?”
“那你算是問對了,我最能拿出來說的就是槍法了,要不是當時太年輕就受傷了,說不定幾十年沒有破的部隊記錄就讓我破了……”
男人說的甚是離譜,眾人認真聽著的同時,都沒有意識到自己跟剛剛還是敵人關係的人關係已經拉得很近了,劍拔弩張的場景全然不見。
許茫則暗暗把男人說得話總和了起來。
槍法高超、當過兵、受傷退役、三四十歲……
漸漸地,一群人還在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但在許茫的感知裏全然消失不見,許茫的注意力全放在了心中推測的答案上。
臉色越來越震驚,眼睛越瞪越大,難以置信的表情湧現出來。
在男人驚愕的表情下,許茫幾乎驚呼般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你是陳少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