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虞仁權組織好隊伍排隊領取食物,在所有人一個個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發了出去,還有無數感激的表情出現,但那都是給發食物的虞仁權看的。
發食物的過程並沒有多複雜,隻是需要說出自己的名字、然後等寫下名字而已,理由是防止每個人多領。
自己更像是站崗的人,感激更多在虞仁權身上。
倒沒有內心不平衡的想法,普通人的感激對許茫來說毫無用處。
許茫也就不在一旁看著了,主動收攏了戰利品。
除了一把比許茫的大砍刀小一圈來自這群人老大的砍刀之外,其他的都隻是菜刀、匕首、水果刀,但匕首和砍刀都像是自己開的刃,因為鋒麵並不光滑,磨痕嚴重。
突然想到了跟他們老大刀刃碰撞時的場景,許茫仔細端詳起了兩把刀,自己的刀倒是一點磕損都沒有,另一把對手的砍刀碰撞的地方也隻有十分微小的彎口。
把除了砍刀外的所有東西都扔到了角落,砍刀則扔給了虞仁權,而寬大的砍刀在許茫的身上露出更顯得許茫的威嚴。
簡單看了看那份大廳裏所有還活著人的名單,果然沒有自己那份名單裏的人。
環顧了下四周,虞仁權抱著砍刀左看右看,之前本來對許茫大砍刀有想法虞仁權換了一種方式實現了。
而之前錯以為是關尚的那個人,此時也能坐起來小口的吃著東西,看起來虞仁權也沒有忘記照料剛剛還風延殘燭的男人。
要是要組建勢力或者基地的話,這些沒經曆多少末世且還被許茫救過的人肯定很好收納,隻是許茫沒有這樣的想法,能有一支實力強勁的隊伍是目標,至於龐大的勢力則沒興趣。
至此,酒店的戰鬥才仿佛真正的結束,許多人一邊吃著麵包,一邊恍若隔世一般。
地板上覆蓋著厚厚地鮮血就像屠宰場的地板。
一個小時前還是活生生的人,對他們或多或少有著殘忍行徑的一行人都死在了他們的眼前,他們非人類一般實力的老大也在其中。
對於童子龍來說,不論是每個人都配上武器,還是對末世爆發後占據的位置來說,這個人的做法都是十分有遠見的。
而從一係列控製手下和其他幸存者的手段更可以看出那暴君般的野心。
要是童子龍依舊活著想必會有一個地方歸屬他的統治。
隻可惜童子龍必然會死在酒店裏,就算沒有許茫出手,不久後的將來也會死於軍隊之手。
更何況對於許茫來說,童子龍的死隻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名字是從被殘害的幸存者中得到,才依稀回憶起來;
來這的目的也不是為了救人除惡,隻是因為關尚在這罷了。
對他沒有利用價值的人,他連多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
就在這時,幾個女人在吃著麵包時莫名哭了出來,就像一個信號,男人也不免紅著眼眶一邊看向屍體,一邊惡狠狠的吃著。
人死了,但所有幸存者身上的殘疾和傷痕都不會隨著消逝,這將會伴隨他們接下來的日子。
這是警示,也是噩夢。
劫後餘生後大多數陷入了對未來的迷茫中,雖然脫離了囚禁,但可以去哪呢?
末世之下哪有萬全之處啊。
下來好一會了,許茫看了看心情複雜的人們,重返了三樓。
虞仁權看見後也抱著繳獲的砍刀緊跟在後麵,許茫倒也沒有阻止。
七八個包間的三樓,中間的那個包間走進去後依舊是那個場景。
關尚的兄弟和他的女友身上多了一張白床單,自己則靠在孤獨地床邊坐著。
還有一個猙獰的屍體在地上無人問津,所有的畫麵都讓虞仁權感到一股窒息感。
許茫看了看虞仁權一眼,麵色依舊蒼白。
關微真是關尚兄弟的名字,這個名字像童子龍一樣不會停留在許茫的記憶裏太久。
但對於這一天遭受到巨大衝擊的少年來說,這兩個名字或許會伴隨他很久。
隻是,又有什麼用呢?
童子龍也好,關微真也罷,對於末世,這隻是個開始。
“砰磁。”
坐著的關尚似乎感受到有人靠近,大腿突然一抽,踢動旁邊的櫃子,但空洞的眼神被聲音趕走逐漸聚焦。
一雙漆黑的雙眼看向許茫,老實本分的標誌再也從臉上找不到半分。
“你讓我變得跟你一樣強,我幫你做任何事。”
許茫似乎早有預料,沒有絲毫感情波動道:
“好。”
“我想再一個人呆會......老大。”
對於他”老大“的稱呼許茫很滿意,沒吭聲,達成目的的他直接轉身離開。
隻是走到門口剛剛發生的一切像影子一樣劃過腦海,讓許茫身子頓了頓。
忽地轉身,順著視線目光落在虞仁權身上,少年不明所以地用眼神回應。
一道虞仁權從來沒有聽過的溫和聲音響起,讓少年的心久久不能平靜。
“記住,我的朋友,你要適應這個世界的溫度,無論四季還是......人心。”
這句話一如上次,但虞仁權知道,這次不是對自己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