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西移,光是來到接近新市邊緣的地方就花了差不多兩小時。
許茫馬不停蹄的趕去往前推移幾十年時十分出名的小鎮——鐵銅鎮。
這一路上許茫幾次感受到了與現實的割裂感,重返現代社會因為未來的末世沒有一點喜悅。
緊迫獲得武器以應對末世的許茫與緊迫上下班的人們擦肩而過,同樣匆匆忙忙,但目的截然不同。
一個為了未來,另一個為了未來。
重新坐上地鐵,飛速的穿過前世需要好幾天才能跨過的地方,隻有車廂外的黑暗才能讓許茫回憶起末世的牢籠。
那種莫名的感覺一直直到腳掌落地。
鐵銅鎮曾經是個十分小的村莊,因為曾經有個鐵銅礦,坐上工業時代發展的列車後,才迅速發展成了初具規模的小鎮。
放眼望去,鐵銅鎮裏繁榮中透露出一絲衰敗,但隻論規模和人口的話說是縣城都不為過。
幸好發展比想象中的好,至少能打到車。
司機是一個中年人光頭,在許茫上車後提醒了下安全帶。
許茫掃出兩百,“現在到晚上的時間跟著我,兩百足夠了吧。”
司機樂嗬嗬地說:“足夠咯,現在開始我就隻接你的單。”
“師傅知道哪裏有鐵匠鋪沒有,我要去買點東西。”
馬上補充了句:“我們學校要求的作業。”
光頭司機不疑有他,聊起其他:“現在大學生還有教打鐵作業呐,你叔俺也不懂,不過鐵匠鋪以前可多勒,這我還是懂地......”
接下來一路上都是司機在說,許茫也沒有回應,司機也樂此不疲。
十分鍾左右,一個拐角處一棵大樹聳立,一家鐵匠鋪赫然出現在下麵。
門前的地麵被鐵屑黑黑的蓋住,木質的大門和窗戶殘破不堪。
許茫皺了皺眉頭,還是選擇進去問詢一番。
司機先他一步,走在前麵自來熟的引路。
咚咚咚!
“老榔頭,在不在啊,有後生仔找你。”司機一邊敲著木門一邊說著。
裏麵並沒有打鐵的聲音,但在光頭司機敲門後,一個年紀較大的聲音傳出。
“門沒鎖,自己進來。”
光頭大大咧咧的推開門,“這不是鎖沒鎖的事,你不在我們進來也沒用,我後麵......”
許茫則是打量著四周,打鐵的地方實際上離門窗很遠,穿過兩個石門坎才看到一個煙囪連接著打鐵台。
四周也是從進門後所看到的地方都是石頭搭嵌的。
“大學生,別看這不怎麼樣,但是這個老頭可是從我小時候就開始打鐵的,老手藝人來的。”光頭扭頭對許茫介紹。
許茫點點頭看著坐在睡椅上的老人,褶皺的雙手中間可見的疤繭。
“我可以單獨跟這個......老伯說幾句嗎?”
光頭司機愣了一會,點點頭:“那你們聊。”
隨後開門出去,嘴裏嘀咕著:這麼神秘。
“大學生找我個打鐵的老頭,有啥事就說吧。”老人沒等許茫先開口就說道。
許茫索性節省時間,開門見山:“給砍刀開刃多少錢。”
老人搖晃著的身形停了下來,渾濁的眼睛灼灼的盯著許茫。
“後生仔,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老人頓了頓後,“給刀開刃幹嘛。”
“別拿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忽悠老頭,老頭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還多。”
許茫直視老頭的雙眼,沒有一點膽怯。
“我也沒準備給你理由,我問的是開刃多少錢,能不能開刃才是你要回答的問題。”
“小子還挺橫,知不知道現在開刃都要有證啊,犯法的事我不幹。”老人繼續坐在椅子上搖搖晃晃。
“三萬隻開刃,刀不在你這買。”許茫腳步不動,錢其實對可能導致的結果來說其實並不多,但他還是試著問了下。
老人不說話,許茫站了一會隻好出門離去。
許茫不知道老人正在猶豫,而猶豫的就是該不該開刃。
想到醫院的孫子,老人歎了口氣,自己一個傳統手藝人怎麼能賺到那麼多錢啊。
他隻能期盼於許茫隻是收藏之類的,畢竟砍刀是刀,菜刀不也是刀。
追到門口看著車上的許茫喊一句:“十萬我就幹!”
拍了拍司機肩膀,許茫回道:“我隻有五萬。”
老人的黃牙在嘴裏抖了抖,“五萬......就五萬。”
這話一出,光頭司機感覺到了不對勁,不隻是價錢方麵,還有自己老叔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