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化正擦了擦額頭冷汗,覺得自己很不爭氣,居然被比自己看起來小很多小青年的嚇到了。
但回想起來,徐化正不知道怎麼形容那眼神。
冷漠?凶狠?
準確的說就像是野獸的眼神,看著自己的時候就像是......
看死人。
用了幾秒收拾好情緒的徐化正穩穩的開在很少車去往新市大學的道路上。
坐在車上吹著淩晨涼風的許茫看著不斷掠過的場景,陌生與熟悉交織的漣漪不斷擴大。
心情就像是從醫院床上走出門口的那段路一樣,盡管中心醫院自己隻來過一次,但是看著醫院地麵上瓷磚的花紋,就有恍若隔世的感覺。
現在也是,隻是感覺更為強烈。
眼看要到新市大學了,許茫恰到好處的說了句:
“別停,繞大學一圈後......隨便逛逛。”
徐化正老老實實的照做,心裏則是叫喊到:我這是照顧病人,絕對不是因為怕他而不敢不聽!
看著有倆層圍欄的大學,還有校內燈下的設施,許茫沒有看到不同於自己記憶的地方。
那第二層的圍欄有許多喇叭花纏繞著,欄杆下還有一盆盆玫瑰花的搭配,校外路燈照耀下,似夢似幻。
許茫清晰的記得,這是校方跟表演院係的約定,代表新市大學的表演係如果在全國影視比賽中取得前十名,就答應出演組的一個要求。
當時代表新市大學的小組不僅以冠軍的身份代表了S省的三隻隊伍之一,更從近百隻隊伍中脫穎而出成為了第九。
回到新市大學的小組由一個師姐作為代表說出了要求:希望整個校園都充滿花香。
而校方本來在原來隻有一層欄杆上牽起了喇叭花的,因為當地政府不希望喇叭花長長伸出阻攔過道,希望新市校方撤銷布置,校方爽快的答應了。
沒有去找理由喇叭花阻礙不到行人或托人照理什麼的去反駁。
而是在我們準備聲討校方不遵守約定的時候,校方隔天又豪橫的在欄杆內半米不到的地方再建了一圈欄杆並圍滿了喇叭花,且一段距離就有一盆玫瑰。
然後詢問政府這樣有沒有問題。
許茫自己就在那個時候聽著身邊的人喊著:
“新市大牛逼!校長牛逼!”
自己曾經對於在社會上活下來沒有擔心過,哪怕自己是個孤兒,靠著住在校外當地政府有補貼的地方住著打工,申請了貧困助學金。
也都沒有想過會對生存下去存在疑問,相信著未來生活充滿熱情。
直到......末日到來,末世降臨。
末世從大局上看就是種族的鬥爭,小了看就是階級的改變,但高等階級與下等階級的矛盾更為突出。
因為經曆過殘酷的末世洗禮,許茫實在代入不進去以前憧憬未來的自己。
似乎這個世界在自己的認知中越發真實,而自己在這個世界中卻愈發虛幻。
過去的記憶很真實,但過往雲煙。
沒有再去看,許茫接下來就是要去看看自己沒有去過地方。
徐化正看著手肘撐著車窗,握拳托著下巴看向新市大學的許茫,不由的問。
“不停嗎?”
他本身沒有違規且開車撞到許茫外,醫院也告知受傷的青年沒有大礙,太過疲憊才會昏迷不醒。
等到許茫醒來,徐師傅也準備將他送到學校。
許茫頭沒回頭,淡淡的道:“我不住學校,照我之前說的開。”
突然許茫靈光一閃,扭頭有些急切的問:
“今天什麼日子!”
徐化正一時有些發懵、喃糊:“七月十......十二吧,昨天十一。”
“什麼年份!”
“2023年啊。”徐化正有些古怪的回應道,問個日期激動就算了,哪有忘記年份的,該不會醫生檢查沒受傷是因為傷的是腦子?
徐化正沒忍住回頭看了下,發現許茫平靜的坐在座位上,隻是手臂沒有放在車窗上了,但剛剛語氣的激動看不見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