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一道尖銳的聲音從外麵傳進來,是月姨娘。

還有顧柳江,與月姨娘一起來到了這裏。

“不爭氣的東西,都已經六歲了,還這麼玩鬧!我怎麼生出你這麼個東西,真是隨了你那個病秧子的娘。”

顧柳江不顧青紅皂白,上來就對小顧少卿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

“老爺,別生氣了。”月姨娘趴在顧柳江身上,嬌媚的說著。

“你們老是說那女人病重,為何不請大夫,非要我來,我又不是大夫。”

阿蘿和阿魚聽到此話,真的是敢怒不敢言。

明明是月姨娘阻撓,不讓請大夫,才不得不求助老爺,老爺隻管聽月姨娘的話,別人的話是一個字也不放心上。

“老爺,我們還是進去瞧瞧夫人吧”

顧柳江挽著月姨娘的腰,進了房間,卻嫌棄的站在門口,沒有往裏走。

怕沾染了病氣。

“老爺,妾病重,不能起身,還望老爺……咳咳咳咳,還望老爺諒解。”

房青梅好不容易才攢著力氣說出這句話,又是一陣咳嗽……

“咳的這麼厲害,趕緊請個大夫,沒事兒別來煩我。”

顧柳江捂著鼻子,生怕病氣傳到自己這裏來。

這時候,小顧少卿卻哭鬧起來。

“哭哭哭,就知道哭,讓人心煩。”

房青梅無論顧柳江對自己如何都不要緊,她卻難過他對自己的兒子也如此絕情。

當真隻是因為少卿是她房青梅生的嗎。

“你瞧瞧王家的公子,才不過五歲,你已經會背詩經,你怎麼不學學人家,隻知道哭,哭有什麼用!”

顧柳江煩心得很,被小顧少卿的哭鬧聲吵得心煩,上手打了他

“顧柳江,他還隻是個孩子。”

房青梅第一次叫了顧柳江大名,算是真的撕破了臉。

“夫人,你怎麼能對老爺如此不敬!”月姨娘在一旁煽風點火。

“這裏沒你說話的份。”

房青梅再不濟,原也是世家大族的小姐,而月姨娘隻是個街頭賣藝的下流人。

隻會諂媚於男子,被房青梅這麼一說,倒有些怕了。

“老爺,你看夫人,奴家隻不過是說了一句,奴家也是為了老爺。”

“房青梅,你這個賤人,生出的孩子也是個賤的,敢對我不敬,怕不是活膩了。”

“臣妾早就活得沒什麼意思了。”

這三年,她看自己的丈夫與別的女人恩愛,自己母家的親人被流放,孩子也被人折辱……

如此的日子,活著,不比死了難受。

“賤婦,好好在這裏反思吧!”

畫麵一轉,自己已經成年。

“父親”

正在練劍,顧柳江走了過來。

“水患一策,辦的不錯。”

是那年江南水患,自己給顧柳江提了建議,他彙報給了皇上,得到了嘉賞。

“都是孩兒應該做的。”

顧柳江嗯了一聲就要走。

“父親”顧少卿叫住了他,“父親,明日就是母親生辰,父親可去看望?”

顧柳江打量了一下,“本相自有安排。”

顧少卿看著走遠的顧柳江,低頭難掩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