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時樾看向少女的眼神有些玩味。
“如果沒記錯的話，我似乎並沒有辱罵你吧？蒂芙尼娜小姐？”
“我……”少女的臉色轉向羞紅。
“我原諒你的無禮，小姐。但我裙子的費用，就麻煩你賠償一下了。”
“怎麼這樣？”蒂芙尼娜的臉色蒼白，失態的尖叫道，“我已經道歉了，你就不能放過我嗎？”
她的聲音極大，在舞廳的回音增強效果下更是繞梁不絕。人群中傳來竊竊私語的聲音，似乎在嘲諷她的不知禮數。
時樾眼色微沉，正欲說些什麼，一道聲音從樓上傳來，打斷了她的思緒。
“莉莉絲，”男人在女仆的攙扶下緩緩下樓，眼睛裏閃過一絲凶光“你在幹什麼。”
“愛德華！”蒂芙尼娜見到愛德華的到來，心中一喜，飛撲上去。將頭埋在男人胸口抽泣了些許，抬頭泫然欲泣道:“是我不好，不小心將紅酒撒在了姐姐裙子上，你千萬別怪罪她。”
時樾津津有味地看著這有趣的一幕，腦海中閃過一絲念頭。
你自己都得別人扶，還要扶女人？
“皇子殿下。”莉莉絲施施然一禮。如果老國王命不久矣，得罪一位未來的國王可不是什麼好打算。
“你，”愛德華一雙鷹目注視著時樾，沉沉吐出兩個字“大膽。”
時樾抬起頭，一副惶惶不安的模樣。
“皇子殿下，我……是我的錯。妹妹初來乍到，對宮中規矩不太熟悉，我的確不該爭執不放。”
“隻是……既然到了宮中，妹妹這樣活潑開朗，恐怕融入不了這裏。若有需要，我願意教導妹妹貴族的禮儀……”
“閉嘴，”愛德華眼中閃過一絲厭惡，冷笑道，“莉莉絲，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們這些虛偽的貴族小姐，所謂貴族禮儀不過是一些冗雜無用的糟粕，不及蒂芙的萬分之一。”
在場許多貴族當場變了臉色，剛安靜下的場麵再一次嘈雜了起來。顯然，有許多人並不服氣這位身體不好，腦子更不好，還口出狂言侮辱他們的皇子。
隻是……
時樾一愣，有些匪夷所思。
這就上鉤了？她還以為要費一番口舌呢。
這人究竟是裝的還是真的這麼傻？
愛德華似乎意識到激起了貴族的不滿，陰沉的目光掃向時樾。
然而蒂芙尼娜卻不滿足於此，她好似沒讀懂氛圍般，聲音不大地嘟囔到:“愛德華說的對，貴族這種東西早該廢除了。”不知她是有意還是無意，但毫不掩飾的聲音切切實實地傳到了人們的耳朵裏。時樾看見已經有幾個麵色鐵青的貴族悄然離席了。
眼見場麵足夠混亂，時樾起身道:“殿下，請恕我不能奉陪，還請殿下準允我去更衣。”
說是請求允許，但時樾未等愛德華開口便已離去，留下麵色鐵青的愛德華，不停火上澆油的蒂芙尼娜，以及一群亂糟糟的憤怒貴族。
“真奇怪，愛德華真的一點都不覺得蒂芙尼娜有點……蠢嗎？”
“不對，他那麼蠢可能感覺不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