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沒有前世的記憶,但不代表我聽命於他。”
“這可以當做你的投名狀麼?”
段亦知抬眸看了人一眼,眼簾又垂了下去,“不是。字麵上的意思而已。”
“哈哈哈哈,有趣。所以現在你是獨立自由的人,加入那邊,要看誰的籌碼比較高?”
“我不喜歡被人欺騙。”
但段青山的身份就是假的,那位判官的行為不管出發點是什麼,都算作欺騙。段亦知明白,他也聽得出段亦知的意思。
“我的名字蘇靖驍,說起來,我們以前還是故友。”
段亦知聽不出來他的語氣裏的情緒,但他能辨別出並不像是懷念。
緊接著他便聽他說道:“但以前你的好友太多了,說是故友,也許不過是我自己以為的吧。”
這話……說得他以前處處留情似的。段亦知皺了下眉頭,轉瞬即逝便恢複成了不露情緒的樣子。
“以前的我……”
“噓……”
段亦知話沒說完,他感覺身邊的陰氣濃了幾分,黑色也翻湧了起來。
“以前的你可不會像現在這樣將急切展露給別人。”
這話裏的惋惜段亦知倒是聽出來了。
“這隻能說明,我和前世本就不是同一個人。”
他不知道前世的他是什麼樣子的,也沒有變回前世那樣子的人的想法,他是他,隻是段亦知。
寒意又強了幾分,這話似乎讓那人有了脾氣,連帶著周圍的黑色也朝段亦知逼近幾分,像是想要將他挾製住。
“倒是比以前更加容易讓人生氣了。”
他討厭這種故弄玄虛的談話,陌生人的情緒他本就不會在意,“所以你的目的,就是要想我變回前世?”
他當然知道不會這麼簡單。他故意賣著蠢,直接切了破罐子破摔似的角度轉回了最開始的話題。
對方卻再次笑了起來,“哈哈……果然還是同一個人啊。”
“故人的話,你也是從荒蕪之地來的吧。”段亦知等人笑夠了才開口,“門……非我開不可的理由是什麼?”
那人猛地站起了身體,他雙手抵在桌麵上,身體前傾貼近了段亦知的麵龐。
明明不是這個叫蘇靖驍的人的,但段亦知卻從這個身體的眼睛裏看到野心。
他絲毫不躲閃段亦知帶著探究的眼光,反而像是很享受他的注視,“當然是實現你的願望啊!”
所以那天那個人說他有所求……是他們認為他上一世的願望?
“如果我沒有所求了,你們要怎麼做?”段亦知依舊看著那雙眼睛,絲毫沒有退讓。
他不是木偶,不是誰都可以用‘為他好’、‘是他想要的’的名義就能支配的。
無風吹入房間,房間裏本就少得可憐的東西卻被卷入在了地上。房頂的白熾燈,像接觸不良似的閃爍了兩下,‘啪’的一聲炸裂開。
玻璃碎片卻被那些黑色卷到了一旁,並沒有落到段亦知身上。
“你說了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