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亦知的腦海裏浮現那個身穿龍袍的人，那個人就像是古代的君王，卻比君王多了人類不曾有的能力……
那天，和他一樣的那個人對他說了什麼了？
段亦知的視線落在了錕鋙身上，也許應該找個時間好好問問他的。
“人轉世後，便不能再與自己的前世有任何瓜葛。”他爺爺的話再次浮現在他的耳邊。
以前，他都會堅定的遵守他爺爺留下的 每一條規矩。
但段亦知發現，經過昨天的事後，準確的說是知道‘判官崔氏’是他爺爺後，那顆懷疑的種子是他自己種下的，而不是被那些黑色的霧氣影響留下的。
房門被敲響，段亦知和趙元洲的談話也宣告著結束。
“三天，給我三天時間。”趙元洲丟下這句話後，便將門打開了。
進來的人段亦知很熟悉，又是那個高高瘦瘦的警官。
“段亦知，第幾回了？”他笑著將泛著冷光的手鐲拷在了段亦知手腕上。
段亦知沒有任何掙紮，連麵上的神色都是泰然若之。
“這次能待幾天？”
“不知道。”
“你就不是個普通人，上麵也真會折騰人，老把你塞我們局裏。”段亦知依舊老實得讓他懷疑自己抓錯了人。他們局裏甚至都開始對賭上了這次他能在他們警局待上幾天。
“叫我高警官就行，下次你和趙局商量商量，讓他把你關他們那兒去唄。”高昆勝是個話多的，一路上他的嘴就沒有休息過，但是在麵前開車的人，從頭到尾沒有開口過。
“這是可以商量的嗎？”段亦知的視線落在那個司機的後頸上，他的皮膚黝黑，在靠近耳朵的位置那裏有一顆很大的黑痣，黑痣上還留著根黑色的頭發。
“也是，不然也不會麻煩我們帶你走了。”高昆勝伸手撓了撓後腦勺，又轉了話題，“這次怎麼不帶你的那把刀？”
他以為段亦知會回答警局不讓帶，但他聽到的答案讓他後悔問這個問題了。
段亦知說：“刀變成了人。”
他又想起了段亦知在警局做筆錄那天，草稿都沒有打一下，就說了一個離奇怪異的鬼故事。偏偏後來趙局告訴他們那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他三十多年的無神論，就這樣被打破了。
段亦知沒有見過監獄，不管是在現實裏還是在別的什麼作品上。對監獄，他的想象停留在古代的牢房裏。
雜亂的幹草堆是蟑螂和蜘蛛的窩，偶爾還會有老鼠光顧。
但事實上，除了窗戶開得很高，不怎麼透風外，他被帶進去的房間和小單人間也沒啥兩樣。
高昆勝看著段亦知那帶著探究的神色，終於在這個年輕人身上找到了像大學生的神色，但他轉念一想，現在段亦知是被當嫌疑人抓了起來，他這個樣子也不像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表現啊。
“你們這圈的人，這這麼淡定的麼？”他忍不住問出聲。
“嗯？”段亦知疑惑的看向他。“一般人是怎樣的表現？”
“有說自己願望的，還有跟警官套近乎的……”高昆勝說著說著自己先噤了聲，“也是，你也不需要多此一舉。說來，你也夠倒黴的，老被卷入這種事端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