錕鋙依舊是無視了所有人的視線,將古劍上的執念吸收了幹淨後便還給了坐在段亦知身邊的柯景。
柯景沒有將古劍收起來。
之前古劍的執念也是被淨化了的,不過很快那些執念又再次出現了,就像這把劍的執念會自己再生一樣。
直到他們到了醫院,古劍的執念依舊沒有再生出來,他才將古劍收起。
他看向錕鋙,目光在他身上打量起來,卻什麼也沒有問。
“阿景,走了。”
直到饒知宴喚出他的名字,他才開門下車。
段亦知能感覺出來,有人在注視著他。
這個感覺,他越靠近住院部越強烈。
等他走到了住院部的樓下,他便看到了很多被黑影裹著紙人,這些紙人對他毫不避諱。
甚至……當著他的麵一個個的撤離出了醫院。
“這些東西是為我來的。”
那個人要他做正確的決定,又將他引來這兒,就是為了給他做警示,倒是有心了。
“段亦知……”
錕鋙單手持刀看向段亦知,段亦知卻搖了搖頭,“沒必要。”
既然是警示,自然不會對人動手。
如段亦知想的一樣,那些紙人並沒有朝他們發起進攻。
他們就像是路過停留觀看熱鬧事的人,或者是看看完主人的一樣,見到段亦知後,他們便一個一個退出了醫院。
最後一隻紙人卻停在了段亦知的眼前。
與其他潦草繪製裁剪的紙人不同,他臉上的被繪製了五官。
像小孩的簡筆畫,大大的圓圈裏點一點黑色,當成了眼睛。一根豎線就成了鼻子,臉頰上暈了兩團粉色的腮紅,而嘴是一個大大的上揚的弧度,上麵又加了一橫。
明明是滑稽的模樣,卻被夜色襯托顯得格外的滲人。
“段亦知……我們會再見麵的,到時候請說正確的答案。”
和它的模樣不同,他的聲音卻是冷清的,是段亦知聽過很多次,在宿舍樓裏那紙紮匠身邊的年輕人的聲音。
果然是給他來下馬威的。
沒等段亦知行動,錕鋙直接揮刀將這個紙人劈碎。
段亦知沒有阻攔,看著紙上的陰氣瞬間消散,白色的紙片被輕帶起,卻沒有揚很高,隻在地麵上輕旋著。
“走吧。”段亦知開口,直接走進了住院部。
沙天睿蘇醒了一次,他像是通宵了很多天,疲憊不堪,眼皮一直很沉重,他沒有看到段亦知,而留在他病房裏的那個少女的注意力並沒有在他身上。
他沒有熬住困意又睡了過去。
饒梓玥將窗開了一條縫,她的頭探了出去,正瞪著趴在牆壁上的紙人。
那群紙人隻是扒在他們房間外的牆壁上,完全沒有要理會饒梓玥的意思。
饒梓玥火氣更大了。
她將手探出去,手上的紅色繩子似那撲蝶的網,小心翼翼的往前延伸著,就在它即將滑溜到那紙人身邊,準備捕捉到它時,饒梓玥卻撲了個空。
她一低頭,就看到了她熟悉的那幾個人往住院部這邊趕。
趙元洲和那個帶著奇怪人的少年留在了樓下,而她的舅舅已經往樓上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