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亦知在想,如果紀如之能夠壞一些,不那麼乖巧,不那麼感恩梁大勇。他反抗的話,柏臨應該是會站在他身邊的。但他是乖巧內斂的紀如之,所以最後蘇荷園的故事才會是這荒唐樣。
段亦知沒有再追問什麼,故事的真相早已經不重要了。柏臨也好,梧桐或者是梁大勇也罷,等他們去了鬼界,他們所做的一切自有判官判決。
就在鬼差準備帶走柏臨和紀如之時,紀如之卻停下了腳步,他朝段亦知深深鞠了一躬,真心誠意的說了一句,“謝謝。”
紀如之知道,換成嫉惡如仇的術士,柏臨早就不存在了,他也親眼看著柏臨朝他衝過來的時候,段亦知將陣法撤掉。他並不怪段亦知提問起他的往事。
那些事,在他等到柏臨後,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段亦知看了紀如之一眼,對他和柏林沒有發表什麼感慨或者是評價。他的視線轉瞬落了鬼差身上,他以為鬼差知道戲樓裏還有別的陰魂,沒想到他們真的就隻是來帶走柏臨的。
“住處應該還有兩個鬼,你們不一起帶走麼?”
剛準備離開的鬼差聽到段亦知的話,彼此看了對方一眼,又整齊的看向柏臨。開口的聲音帶上了怒氣,“帶路。”
大早上的誰都不願意加班。偏偏請魂的這個人在鬼界還有當官的熟人,這領導發話了,他們也就沒法當做沒看見段亦知的請魂了。他們隻能被迫自願加班,沒法將氣撒段亦知這個大活人身上,隻能帶著怒氣吼柏臨了。
話段亦知提醒到了,那兩個鬼要再漏了點什麼,那也是他們失職,跟段亦知沒關係了。
段亦知看著柏臨他們一行人走進了戲樓裏麵,沒有跟上去,他走向那個憑空出現的人。
那人在看完信後。又眼饞的盯著天子劍看了。
“你從哪裏出來的?叫啥名字?”
話一出口,段亦知覺得自己這像查戶口一樣。實在是太讓人尷尬了。尤其那人聽著他的話後,竟然愣愣地盯著他看了起來。
“我叫段亦知,是……驅鬼師。”
為了緩解尷尬他也隻能迎向這人的目光,硬著頭皮做自我介紹了。
他不是沒想過轉身就走,但他家祖傳的刀還在那人手裏了。
丟了他自己也不能把這刀丟了啊。不然他爺爺要是知道了,不得把他活剝了啊。
“錕鋙。”那人的回答簡單粗暴,甚至都不帶語氣。
錕鋙?段亦知當然知道他家祖傳的刀叫錕鋙,但是他問的是這男人的名字啊。
那男人也看出了段亦知表情寫滿了大大的問號。他又指了指手上的刀給段亦知看。
段亦知看了看刀,又看了看麵前的人。
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你是這把刀?”
等一下……這麼說的話,這人不就是他老祖宗嗎?
難怪這人一臉對自己無語的樣子,自己沒認出來自己老祖宗就算了,還直接查戶口,可不就是大不敬。
錕鋙並不知道此時段亦知在腦補了一些什麼。
他沉睡太久了。本來就有些搞不清楚狀況。本來還想著讓他主子解疑的。但剛剛判官給他的信,清清楚楚的告訴他,他主子沒有複活,而是投胎轉世了,投胎轉世就不可能還帶著以前的記憶了。而且那老不死的竟然還要他暫時瞞著,別告知他主子前世的事,說他如果告訴了他主子以前的事就是擾亂人鬼的秩序,是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