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森林,天空中一輪紅色彎月緩緩升起,妖冶攝魂。

葉子被風帶起發出簌簌的聲響。

“今日就是你命喪之時,休要再做無謂的掙紮。”

看不清神色的女孩衣袖翻飛,腳尖不停往前掠去。

林子裏不斷有劍光伴隨著幾聲低低的獸鳴,平添了幾分詭異的寂靜。

說話間又有幾道劍氣淩厲的劃過她的胸口,血從傷口不斷地滲出來,染了她的衣裙,在詭譎的月光下看不清神色。

“她派你們來的。”

是陳述句,不是疑問。

時染提起手中的劍格擋側方的偷襲後,淡淡開口,氣息有些許淩亂卻始終從容不迫。

對麵卻是不答,揮手。下一刻,更加凶猛的攻勢襲來,誓要置她於死地。

清冷的月華靜靜地鋪在地麵,她的一招一式卻更顯瘋狂,不要命一般與對方纏鬥,他們割傷她的手和腳,她就往對方的心髒、脖子處下手。

她如今靈力快要枯竭,再這麼打下去,耗也會被耗死,必須速戰速決。

殺手們自然也深諳這樣的道理,下手便越發狠厲。

半個多時辰的纏鬥也被她磨出了脾氣,不過是個小女娃,卻折損了他們大半的人手。

咻—

又一人被挑飛的同時,她的左手小臂也劃出半指深的傷口,一時間血流如注,血肉橫飛。

全身已然沒幾個好地方。

趁這個空檔,她向那人的缺口處迅速向後掠去,幾個眨眼便消失在了眼前。

他們還欲再追,“停下。”

為首的老大攔住了。

“瘋了?前麵是新月森林,她已重傷時日無多,絕無可能生還。”

陰狠的眼神盯著時染消失的方向,冷笑,“走。”

時染走過的路一片血跡斑斑,若是有人在,定要頭皮發麻。

那人說的對,她的確傷的很重,現下不過是苟延殘喘,什麼雲淡風輕都是裝給那些殺手看的。

“嗬……嗬嗬。”

終是再無法向前,背靠著一棵不知道的什麼樹坐了下來,還挺溫暖,身上的血也沾染在了樹身上。

時染想,也許就到這了,可是好不甘心啊。

眼皮卻逐漸沉了下來,好累,好想休息。

她徹底暈了過去,氣息越發微弱,紅月照耀下,如果時染還清醒,就會看到巨大的樹身發出了朦朧的白光,接著一個不可名狀的物體從高處落下恰好掉在她最柔軟的腹部。

隻不過砸的時染嘴角溢出了一絲血罷了。

小東西在那裏安靜的待著,樹身朦朧的白光漸漸弱下來,卻見那白光的真正源頭是它。在靜謐略顯緊張的森林裏,柔弱卻不可忽視,她撕裂的傷口奇跡般在緩慢愈合。

一夜過去,時染的傷好了個七七八八,小東西貌似成了死物,變得暗淡無光。

她起身看著自己手中的石頭?還是什麼蛋?靜默了幾息。

想了想還是沒胡亂丟棄將其扔進了儲物戒,若是她料想不錯,大難不死與它脫不開幹係,但是她沒辦法確定它是什麼。

時染知道自己已經進入新月森林的內圍,傳說新月隻進不出,隻死無傷。

抱著最後的希望逃進這裏,沒想到自己還真的撿了一條命。

抬頭看,與星月帝國別無二致的晴空萬裏,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