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來到長安城的時候正是4月時分。這個時節可以有紛紛的雨季,也可能一滴雨也沒有,這種事情除了長安城裏的居民誰也不知道——姑且就認為是雨季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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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的天永遠是陰暗的,天空中永遠飄著細細的雨絲,這些雨絲可能是密密的很快把人打濕的那種,也可能是還沒落到頭上便彌漫成氣霧的那種,具體的情況隻有走在街道上的人才知道。倘若是長安城之外的地方,碰到了這種季節就一定會一團糟,馬路會變得泥濘不堪,也很難打到可以點燃的柴火,成天還需要穿著濕漉漉的衣服,生活就開始變得不幸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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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長安城的雨卻不同,這裏的雨是雅致的,走在長安的雨中,就能感受到詩一般的意境。在路的兩側挖了細細的排水溝,因此地麵也不會變得泥濘,水在地麵上鋪砌了薄薄的一層,就宛如熒光閃動的鏡子,踏在這樣的鏡子上,就如同仙人般的飄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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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的居民也從來不用木柴,他們隻用最幹淨純質的煤炭,這些煤炭黑得如同少女的眼眸,即使被淋濕也能點燃——燃燒的時候也不會發出陣陣的濃煙,卻隱約可以聞到麝香的餘味,在這種香氣中,人便會自然而然的漂浮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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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的人隻穿絲綢的衣服,雨滴隨著衣服輕輕的滑落,肌膚完全感覺不到一絲的潮濕,就好像身體完全不處於這個世界之內。遠遠看去,彷拂是穿著雨做的衣服,人和路麵融合成了一個水的整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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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李白所看見的幸福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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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還有些他沒看見的景象,比如說每天早上天還沒亮的時候,就有一群群的人拿著長長的竹條去疏通路邊的排水溝,這些人有些趴在地上,那是因為竹條不夠長需要借助手臂,還有些人甚至用手去掏,那是因為溝被生生的堵死,用竹條無法捅開。在城邊李白以為是馬棚的地方之後,還有些人成天做著把煤塊砸碎、過濾,再摻和上香料捏起來的工作,因為長久的混跡在煤炭之間,個個都如同是昆侖奴那般的黑。做這些工作的代價是每月50斤小米、2斤黃豆和5個雞屁股,當然了就是那些交納500兩足銀被考試錄取的力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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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沒有看見這些,因此李白覺得這一切很神奇,這裏彷拂已經是一個仙境而不是城市,因此打算長久的住下來,但去買房產的時候才嚇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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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是交納了50000兩白銀才免試通過的,因為他雖然地理、數學甚至外語都學得非常不錯,但是卻不識漢字,基本是個文盲,沒有通過語文考試的把握。花掉了那麼多的錢,他隻剩下了幾千兩的銀子,雖然這些錢也足夠他在四川買上一座八進八出的庭院,再擺上一房間的古玩,種上一院子的奇花異草,但在長安城裏,別人隻是帶他到了一個地下室門口對他說:就是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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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天生是個樂天派,因此沮喪了幾分鍾後就恢複了過來,他想,好吧,就住這裏吧,反正我對物質生活也無所謂,要房子大還不如回北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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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房子僅僅是一個地下室,但是和長安城其他房子一樣,整潔而絲毫不顯得破落,這是因為在長安城之內,隻要是有自己房產的人,不管是一樁高樓還是一個地下室,都是值得尊敬的。在長安城裏還住著一些人,他們的房子雖然寬敞明亮,但是卻不是自己的,而是租借來的,這樣的人就不配像李白那樣受到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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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長安的街道上,除了李白之外,還可以看見一些高鼻子、藍眼睛的人出現。這些人的眼睛不是黑藍色的,而是天藍的,這些人也不像李白那樣說著流利的漢話,自稱是漢人。可以想得到有些是波斯的商賈、有些是大秦的馬販,還有些眼睛永遠是斜著的就可能是新疆的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