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法久待於此,他還有他的使命,他與耿離白設下一個局,隻為了收網,也是為了收回本該屬於洛風的東西。
他眸光淡淡,在夏哲越提到那個兩字紙條的時候,似乎有些奇怪,又似乎覺得理應如此。
原來陳雪雲這個變故,早有端倪。
“那個字不是南,而是苗,苗疆的苗。”
他無意說太多,麵前的人很聰明,他隻需要稍微提點一下即可。
夏哲越果然露出原來如此的神情,他默不作聲,困擾他許多年的迷惑,也有了撥雲見日的勢頭。
他又想起了另外一個問題,“所以,你的本名不是這個吧?”
他隻記得,那座孤零零的小墳包寫著“小羽”二字,所以他的名字裏……
原恒河轉頭看著他,微微點頭,“耿離白知道嗎?我在L國的那些年,為了掩人耳目,他給我取了這個名字。”
肆意張揚的男生一雙眼眸熠熠生輝,掰著手指頭在他麵前跟他商量著。
“小孩,你看你是恒源村過來的,我們給它反一反,就姓原好了,原恒原恒,好像有點奇怪。哦你們村裏有條河是不,就叫原恒河好不好?”
夏哲越:……
果然,夠隨意。
想到那個狂炫雞腿可樂的人,他也有點忍俊不禁。
心頭鬆快一點,就聽到原恒河說話的聲音。
“承蒙關照她了,這些年。”
原恒河伸出了手。
專往他心窩子紮刀是不是。
夏哲越抬起頭想說什麼,對方的眼裏隻有認真,他無奈歎息,也伸出手,與他握住。
兩個男人的手在空中交握在一起,相互交換了一下視線。
“好好對她,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
她從來是她自己,他也尊重她的選擇不強求。
他隻會,在她想回頭的時候,一直等在身後。
原恒河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抽回手輕輕在他的肩膀拍了下。“下輩子吧。”
他上樓去了。
夏哲越坐到了沙發上,桌上還有她未喝的那杯水,他端起來,一飲而盡。
冰涼的液體從喉嚨一路向下,他的眼裏,藏了深深的苦澀。
在月光下,他靜默得像個雕塑。
原恒河輕手輕腳進了房間,關上門的一瞬間,他看到了床上坐著的人,小夜燈發著淡淡的光。
“怎麼又醒了?”
他坐在了床邊,把幻幻擁入懷裏。
她靜靜地靠在他的肩膀,嗓音有些剛睡醒的沙啞。“睡不著。”
他摸著她的長發,動作輕柔,就聽到她問他。“你真的是小羽哥哥嗎?”
他都有些懷疑,她剛剛是不是趴在門縫偷聽了,但還是回複了她。
“當然。”
“那為什麼……”
她沒說完的話被他吞入口中,一吻結束後,她蒼白的唇都有了鮮豔的痕跡。
他拉著她的手,把她再次擁入懷裏,溫柔地說道,“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你願意聽的話,我給你講一輩子好嗎?”
他不能再猶豫不決了。
他蟄伏這麼多年,等了這麼年的女孩,不是讓他人用汙言穢語和肮髒手段來欺負的。
他從來不是個良善的人。
他唯一的溫柔和耐心,都隻給了她。
既然他未曾參與她的成長,那麼她未來的路,會由他護著,順順遂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