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書房。
夏天瑞喝了一口茶，看著還站著的夏哲越，不悅地皺了下眉。
“坐下。”
“有話就說，我沒那麼多時間。”
夏天瑞差點被氣得一口茶噎喉嚨，想罵人又看到他額頭上的傷疤，硬生生憋下去。
“你先坐下。”
夏哲越坐下，眉眼隻有不耐煩。
夏天瑞緩緩開口，“那天晚宴，桃源要選擇代理人，你怎麼沒去？”
“忙，沒空去。”
忙著打遊戲嗎？
他努力壓下心中的不悅，這是他親生的，親生的！
“我聽說是兩個年紀不大的女人，鬱家的監控沒有權限看，你去查查那晚參加晚宴的人，花點錢把代理權拿過來。”
“大海撈針？我沒那麼厲害的本事。”
夏哲越吹了一口氣，頭頂的碎發被他吹起，他的眼裏悄然藏了莫名的情緒。
“事在人為，你不做怎麼知道呢？我相信，以你的能力還有和元青的關係，還是能夠勝任的。”
夏天瑞繼續說道，悠悠品了一口茶。
夏哲越冷笑一聲，站了起來，“他還能越過鬱淮做決定嗎？鬱家的話語權在誰身上，想必你也清楚。還有，別把你PUA員工的那一套，用在我的身上。”
“這公司遲早要交到你手上，你不學著做，以後還能坐吃空山嗎？”
夏天瑞的語氣裏開始夾雜著殷殷的懇切，像每個望子成龍的父親，繼而話鋒一轉。
“你去想辦法拿下代理權，還有，星寰娛樂那邊有個叫陳雪雲的，聽說合同快到期了，你想辦法讓她跟天瑞簽了。”
陳雪雲，這個名字在他心裏驀然響起。
兩年前的那張字條，那個酒店，那個第二天去了發現不見蹤影的人。
他沒說話的模樣，讓夏天瑞以為他默認了，他揮揮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回去吧，晚了你姑該念叨了。”
夏哲越走下旋轉階梯，鄒沛娜正坐在沙發上，電視裏一晃而過的古裝女人的麵容，正是剛剛提及的陳雪雲。
他心裏的疑慮更深，麵上不顯，踏著步子走向玄關。
身後傳來了鄒沛娜溫柔的詢問聲。
“要走了嗎小越，不再坐會兒嗎？”
他充耳不聞，接過陳姨遞過來的鞋子，徑直離開。
陳姨擠了個笑容出來，“小越這孩子，就是脾氣急了點，心不壞。”
鄒沛娜明豔的臉龐笑容依舊，似乎並不在意。
她重新坐回去，伸出手，看了看自己精致的美甲。
“陳姨，藥好像好了，你去看看呢。”
“好的夫人。”
漫長的夜晚，即將來臨。
夏哲越把車開到了別墅區外麵，停在了馬路邊。
心口鬱結，他試圖從扶手箱翻一包煙和打火機出來，無果。
他這才想起，自己已戒煙很久。
他的心頭籠著滿滿的煩躁，正要導航商店的位置，副駕駛的車門被敲響。
“介意我搭個順風車嗎？”
他剛要拒絕，猛然覺得不對，轉過了頭。
路燈下朦朧的大道，因為來人而明亮。
她身穿碎花單肩連衣裙，外麵披了一件淺藍色牛仔外套，長發盤起紮成丸子頭，看著他頭微微傾斜，清冷的麵容帶著柔和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