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鹵好的豬頭肉冒著煙氣,弋池用菜刀切了一點豬耳朵遞給薑魚,“嚐嚐味道,看夠不夠鹹。”
薑魚啊嗚一口塞進嘴裏,豬耳朵尖尖不是滿滿的脆骨,而是軟糯的膠質,鹹甜醬香口,和飯店裏買來的不同,但是也很好吃,她豎著大拇指晃了晃,“好吃的,夠鹹了,現在這樣空口吃剛好。”
“那行,回頭教你調個蘸水,當下飯菜的時候蘸著吃。”弋池見她說好,自己也滿意了。
豬頭肉先放著散熱,等溫度下來後再蓋上蓋簾,不然水汽蒙在盆裏,掉下來影響鹵肉的顏色。
接著是看熏肉的情況,弋池還準備灌香腸,給薑魚做個香辣口的,換換口味。
薑魚就跟著他忙活。
剁肉她可以,她速度更快。
但是灌香腸她沒耐心,那個腸衣還滑滑的,她不想弄。
弋池就讓她坐著休息,或者去叉魚玩也可以,要是弄來個頭大的魚,還可以給薑魚做臘魚吃。
薑魚聞言,站起來去林子裏找合適的樹枝。
兩人又在這個溪邊忙碌了一天。
而大隊裏的知青們,有苦難言。
本以為上午的圍堵就是村裏人的大招了,但實際上根本不算,真正的大招是那些喋喋不休沒完沒了的叨叨。
知青們掰玉米的田都是分散開的,中間夾雜著村裏的人,有男有女。
要不是手裏沒有毒藥,不然知青們現在都想給所有人喂一碗毒啞咯,實在是太能念叨了。
你說完我說,圍著著昨晚的那些肉,村民們腦洞大開,浮想聯翩,甚至有人覺得知青們是不是有門路弄來一整頭豬的。
是有啊,薑魚知青打獵能打一整頭野豬啊!但你們敢找她買嗎?你們敢嗎??
知青們內心裏無聲的咆哮著,憤怒且無力的耷拉著腦袋,繼續掰玉米。
仿佛自己是在擰村民的腦袋一樣,一會兒掰斷一個,一會兒掰斷一個,因為這個聯想,就連速度都默默提了上去,可見心中的怒氣。
最後沉不住氣的陳磊率先爆發了,他站在玉米地裏,直接脫掉鞋子摔向說話的男人,“肉肉肉,張嘴吃肉,閉嘴吃肉,你那麼想吃肉你去鎮上買啊,你買不起你去山上放陷阱啊!那麼大塊頭一男的,沒本事讓老婆孩子吃到肉你就來找我晦氣?我是誰啊,是你爹還是你爺啊!我憑什麼給你肉吃,憑什麼可憐你老婆孩子!她們吃不到是因為你廢物,你沒用,你個該死的窩囊廢!!”
那一聲窩囊廢震天響,旁邊幹活的人都停下了動作。
那個被臭腳丫子味兒糊了一臉的男人麵色漲紅,他看看其他的村民,又看看喘著粗氣仿佛鬥牛一樣的陳磊,突然大喝一聲,“我跟你拚了!!”,然後就衝了上去。
“臥槽!!別打!!這是玉米地啊!!”那斷了的玉米杆子有多鋒利隻有試過的人才知道,不光玉米杆子戳人,玉米葉子也像刀子一樣。
旁邊叨叨了一天的村民們嚇壞了,連忙上前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