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閔微一思索,便道:“好,那大將軍先去叫人,咱們回我府上再談。”
“好。”李農這次倒是爽快的很,他叫來了一個奴仆,吩咐道:“你去將少將軍找來。”
片刻之後,一個少年將軍匆匆忙忙而來,瞧他年紀,比李季似乎還要小上兩歲,李農道:“你去把虎將取來,送到大都督府上去,路上無論有誰敢搶,你便把它摔得粉碎。”
“是。”那個少年將軍打量了石閔和李季一眼,卻又急急退去。
“那便麻煩大將軍到我府上稍呆片刻。”石閔朝著李農告了個罪,三人一起回城南的宅子行去。
一路之上,三人沉默不言,無論是身為人質的李農也好,還是石閔李季也罷,心頭無不沉甸甸的,最後李農那一手,防的是怕石閔硬搶,然而若是出了個不曉事之人,誰又知道最後事態將如何發展?
片刻之後,三人已經回到石府書房坐定,石閔親自向李農蘸了杯茶,歉然道:“大將軍,今天是我石閔不對,我在這陪罪了。”
李農站了起來,將那杯茶一飲而盡,卻開始不發一言。
片刻之後,又有兵丁來報:“稟大都督,王泰將軍已經依言將右衛將軍王基拿下,如今已取得兵符在手。“
“好。”石閔拍了拍手,問道:“有沒有驚動旁人?”
“沒有,王泰將軍與王基素來有舊,因此別人並不驚疑。”那名兵卒答道。
等到那名兵卒走遠,原來淡然的李農此刻居然激動的站了起來,說道:“棘奴棘奴,原來你早有打算啊。”
李農這話,不是沒有道理,這右衛將軍和左衛將軍雖然名聲不顯,然而卻負責的是鄴城的防禦之責,如今一個將軍和他的兵符都已經落到了石閔的手上,便等若是將皇城打開了一半。
此事便連李季都尚且不知,更別說這個立場不明確的李農了。
三人在書房內等候片刻,卻聽又有兵丁報道:“大都督,有一個自稱是大將軍的公子來訪,不知大都督見與不見?”
“讓他進來。”石閔大手一揮道:“另外,你再卻將智兒叫來。”
石智原本隨李季前往晉陽,然而平定石衝叛亂之後,石閔對李季說了一句,他便將這位大少爺送了回來,如今自是在石府當中。
片刻之後,兩人都已帶到,那位少年將軍取出一塊虎形玉符,朝三人晃了一下,便又收入懷中,兩隻眼睛警惕石閔。很顯然,他聽出了李農先前話裏的意思。
石閔拍了拍石智腦袋,笑道:“智兒,你卻隨那位哥哥玩玩。“
石智打量了幾人一眼,這才慢慢踱到那個少年將軍麵將,怯生生的問道:“大哥哥,你不會欺負我吧?”
那名少年將軍將手有意無意的放在石智的腦側,左手取出玉符,放到了桌子之上。
這裏一塊晶瑩的白玉,上麵雕成了虎形,隻是中間被人硬生生的切成了兩半。此時又有人前來報告,說是義陽王石鑒來訪。
石閔走上前,小心的將虎符收好,對著門口的幾個守衛吩咐道:“你們好好招待大將軍,我去去便回。”
石閔回頭朝李季一笑道:“二弟,你隨我來,去會會這位義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