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消息從四周向李季這邊彙集過來,有了劉政這位降將和劉國會的大印相助,李季順利的接手了幾道城門的防守,幾乎可以說是兵不血刃的控製了晉陽,自古以來,強關要塞,高關大壘,多是由內而處攻破,李季又為之添上了濃厚的一筆。
唯一讓他有些遺憾的是,直到天明,依然沒有看到劉政會的影子,等到大會熄滅,房曠使人進去一看,除發現一片殘留的袈裟的袈裟之外,別無它物,密道直接通往城外五裏處。
密道中間有一間細小的儲存室,有十幾個箱子,其中有三個裝的乃是食物,隻是年代久遠,早就腐敗不堪了,另外幾個,裝的是金銀珠寶,箱子上依然可以隱隱約約看到幾個鬥大的“劉”字,興許乃是數十年前並州刺史劉琨所建。
不過他眼下並沒有仔細探察的心思,趕緊將消息報與李季。等到李季接到消息之時,便已經是晌午時分,當時他正忙著安撫各路降將,急令人快馬加鞭前去通知鄴城的蔣幹和石閔。
石閔手握三萬大軍,其實無事不刻不在準備起事,否則他便不會在石虎未死之事,就公然放糧施粥,收賣人心,而且蔣幹既然讓他起兵造反逼石閔起事,心中必然早有應對之法。
晉陽往東,過了井陘,便是蘇亥的常山郡了,在那裏可以換一個馬和人,如此用不了二天,便可以趕到鄴城通知石閔,不必擔心他毫無準備,而且,最重要的是,當初攻打石世之時,便是李季夜襲宮門,也因功得到石遵賜下的大印,可以說是名正言順的很。
王猛那新近招的五千兵馬和蘇婉兒率領的五百女兵,如今正在趕往晉陽路上,隻等他們進了城,那便大局已定,再也沒有人能翻起任何浪花了。
如今李季身邊的大將,手掌重兵的有王猛、狗娃、牟皮、房曠和新進崛起的李思漢,王猛和狗娃乃是他的患難之交,這關係自不用說,房曠和李思漢更是他從最低端的行伍之間提拔起來的。
至於牟皮的那位號稱“賽諸葛”的大哥牟成,因為貪生怕死,而且他實在不是統兵的米,早就被李季打回去做一地縣令去了,而且武舉之後,那些最低層的列長排長全是因為李季的緣故才得了進身之階,可以說,幾乎全軍上下,有一半以上的軍官受過李季的恩義,因此他並不擔心有人造反。
等到王猛過來,能夠替他鎮住大局之後,他便準備前往鄴城一趟,現在他與這位當初僅憑一句話就認他為小弟的大哥,已經是攸息相關,若是鄴城石閔兵敗,躲在這山西一隅之地的李季,自然逃不過石遵的圍剿。
同理,若是石閔在鄴城混得風生水起,就沒有人敢對李季過份緊逼,反而言之,誰也不敢讓代郡的李季坐大,石閔一旦不在鄴城起事,將兵馬全線開到代郡,便可形成一方割劇的局麵。
其實說得難聽點,兩人已經成為係在一條繩上的兩個螞蚱,誰若出事,另一個也跟著遭殃。
現在晉陽即下,李季也有意將重心慢慢向晉陽轉移,原因無它,隻因這晉陽乃是天下有數的堅城,周長有二十餘裏,比起現在的鄴城,也是不逞多讓,唯一讓人遺憾的是,三十年前劉琨在這抵抗胡人十多年之久,造成的一個後遺症便是晉陽城內的人囗,隻有數萬之多,比起現在的鄴城,那是隻有十分之一,冷清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