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代縣前往雁門,不過數十公裏,騎兵火速前往,不過兩個時辰而已,李季思索片刻,便轉身吩咐道:“王先生,等會我將帶城內所有老兵出征,那些新近招募的兵丁和這代郡的一城百姓,就全交給你了。”
“領兵出征,自有大將出馬便可,主公還是在此坐鎮為好,若是有人鬧事……”王猛連連擺手道。
王猛說得並非沒有道理,代縣自然要一個拿出得手的人坐鎮,不然先方與人對敵,後方便趁機起事,到時不戰自潰,然而李季同樣擔心的是,牟皮自從投奔他之後,地位便一直與狗娃並列,各統其部,互不相屬,他更擔心兩人不和。
一番計較之後,他便暗自慶幸為當初刻意培養王猛的決定高興起來,斷然道:“軍師,我這後麵,便交給你了,若是有人膽敢鬧事,你可便宜行事。”他令人取來雪飲和大印,慎重的交給王猛。
這把雪飲寶刀,自當初石閔贈給他之後,便一直陪在李季身邊,伴隨他一起渡過了不知多少的劫難,如今代郡不少人都知道,見刀如見人。
古代的百姓,大多是足不出戶,認得縣令太守的沒有幾個,而用來標識身份的,最有效的莫過於大印,而認識他的人,則莫過於雪飲寶刀,李季將大印與代表他身份的雪飲寶刀同時交給王猛,便等若是將權柄暫時交到王猛手上。
王猛聞言一跪到地,推辭道:“主公如此信任,我王某必不負主公厚任。”
不一會兒,李思漢也匆匆從外而來,稟告道:“大人,大軍已經集結完畢,正等將軍號令出發。”
“來,隨我一起去校場。”李季大手一揮,率先朝校場行去。
秋風將戰旗獵獵做響,深秋的風,已經帶著一線寒意,一如李季現在的心情。校場上長槍如林,寒光森森,將士們身上鎧甲鮮明,幾千的將士整整齊齊的站在校場之上。
鼓聲大起,李季心中一驚,看著這些百戰老兵,一掃先前的那絲頹然,心中生出一股毫氣,當初隻有百餘人時,他便敢夜襲張沈近千的騎兵,現在數千兵馬在手,以這天下有數的險關雁門關為憑,代縣的十餘萬百姓為後盾,憑什麼畏懼關外的五萬兵馬。
李季走到鼓手前麵,取過他手上的大槌。鼓聲如雷般在心底響起,三通鼓畢,他大喝一聲,暗暗用勁,聲音聞達全場,隻聽見他喝道:“護我疆界,衛我同胞。”
“護我疆界,衛我同胞。”
“護我疆界,衛我同胞。”下麵群情如潮,其中不乏一些飽受侵擾之苦的百姓。
李季聞言大感欣慰,如今看來,士氣可用,雁門關乃是天下九大雄關之首,縱然麵對十倍之敵,未嚐便不可守,他一把拋掉鼓槌,長槍向北一指道:“出發。”
數千兵馬如同一道長蛇,輕裝簡行,迅速往北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