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對與錯(1 / 2)

其實,李季心裏一直有個疑問,自從昨天攻克鳳陽門之後,石閔、蘇亥等人便再也沒有出現,以他們實力,在出其不意偷襲之下,城內守軍應該不是敵手才對,如此一夜不見身影,絕對有些貓膩!

這鄴城乃是田字形布局,皇宮位到鄴城的西北一隅,李季等人從西南角的鳳陽門攻入,皇宮內的人馬隨時可以從北門逃走,照理說來,這皇宮一地,才是重中之重。

若是讓太後劉波帶著小皇帝逃到先前的都城襄國,到時石遵必然要大費周章。石閔等人都是久經戰陣之人,肯定不會連這點事情都分不清楚,那麼照此說來,便隻有一個可能,他們一定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可是他們還有什麼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李季一路想來,卻是分不出頭緒。如今他對石府眾下人而言,早已經是常客了,進了府門,早有家丁將他引到內院客廳。

其實鄴城剛剛攻下,還有平定亂兵,安撫人心,處處都要用人,他本來以為這次到石府將空跑一趟,誰知卻大錯特錯,一進客廳,卻見石閔、蔣幹、蘇亥、周成、王泰等一幹人全在,訝然道:“眾位將軍也在,那太好了,省得我一一前去辭行。”

“雁門有王猛打理,二將軍何必急著回去?”蔣幹朝李季拱了拱手,算是見禮。

如今李季早已知曉,這蔣幹卻非是那三國時期的蔣幹,隻是剛好重名而已。另外,樂平王石苞手下也有一名大將,名叫王朗,與三國時的一個重名,不過這王朗卻是個胡人。

李季苦笑一聲,攤開雙手道:“其實我也想在這多呆幾日,等鄴城安定下來,多為黎民百姓出點力,但彭城王已令我為晉陽太守,著我明日便起程赴任,因此便前來向兄長告辭一聲。”

“哈哈,蘇將軍,你該認輸了吧,我說的沒錯,石遵一旦掌握局勢,就會想辦法架空主公勢力。”蔣幹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卻聽得李季一頭霧水,他們也真是閑的蛋疼,現在鄴城亂七八糟,他們還有空在這裏打賭?

不對,他們可不是那想到什麼就說的桃仙兒,這蔣幹更是成了精的老油條,怎麼會如此不知輕重,李季問道:“眾位將軍難道早已得到消息,特地過來為我送行?”

“哼,真不要臉,你以為你有那麼大的麵子?”一人站了出來說道。李季不用看便知道。石閔手下,如此不給李季麵子的,除了蘇亥之女蘇婉兒,還有何人?不過,如此軍國大事,讓一個女人參加,是否太過兒戲了一點?

既然想不通,那便索性不再不想,好男不和女鬥,無視,果斷無視,李季雙眼不瞧她一眼,說道:“兄長,那石遵許我為晉陽太守,著我明日便起程赴任,我這次前來,便是來向大哥及眾位將軍告辭的。”

“晉陽太守?”石閔一臉的不可思議說道:“二弟是否聽錯了呢?”

晉陽在今太原一帶,旁有汾水,一直是太原郡以及並州的府衙所在地,西晉時為並州刺史劉琨又有擴建。這太守劉琨也不是平常人,那聞雞起舞的典故,說的便是他與祖逖二人,永嘉之亂後,他率領並州百姓在北方獨自麵對匈奴數十年。唐朝以後,晉陽一地便出過數位君主,當時大多人認為此地有王氣,直到宋朝時被趙匡義所毀。

這個被後來多位君主看中的地方,絕對不是尋常之地。石虎為皇帝時,便讓兒子燕王石斌鎮守此地。隻是石斌已被石世手下張豺害死,所以才有空缺。

“兄長,這是石遵當著三軍將士許給我的,難道他還能有假不成?”李季摸了摸頭,這事倒是不急,房曠去取印璽了,隻要印璽到手,他便是想反悔也不成了。他雖然自問見識不過,但那些勾心鬥角,絕對不是他的長項。

一旁的蘇亥站了起來,他先是朝蘇婉兒狠狠瞪了一眼,然後說道:“當初起兵時,這石遵也曾許下太子之位給大將軍,如今他進了皇宮,卻沒有絲毫帶上大將軍的意思,卻給我們幾個全部下了將令,讓我們返回駐地,我隻擔心他是想要反悔了。”

哦,李季掃了石閔一眼,當初他從司徒空嘴中得知此事時,便感覺有點不大對頭,一旦涉及到這個皇帝之位,哪怕是父子兄弟,都要爭上一爭,更何況石閔乃是漢人,而石遵去是胡人,他無論怎麼讓位,也讓不到石閔頭上去。兄長手下也不乏高明之士,為什麼連這點伎倆都看不出來呢?

李季一雙眼睛向眾人一一瞧去,隻見石閔咬了咬嘴唇,卻沒有說話,蘇亥與王泰一臉憤然,他們兩個顯然是被騙的對象,蔣幹淡然的捧的茶杯,看不出有什麼想法。周成見到李季看了過去,朝他微微笑了笑,蘇婉兒則狠狠的瞪著李季,顯然她把剛剛蘇亥的那一下又算到了李季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