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如燕不解道:“這豐城公桓衝乃是何人?”
“此人乃是大將軍桓溫之弟,兩位還是聽我勸告,早點去找客棧吧。”殷涓笑了笑,告辭離去。
“那咱們還是早點去找客棧吧。”李季提起包裹,拉起司馬如燕起身欲走,這時聽到一聲嬌呼:“李大哥慢走。”
兩人回頭一看,隻見來人白衣飄飄,正是幾日前離去的秦詩韻,此前雖然聽說她的目標也是建康,可建康有酒樓幾百家,在這麼一個大的城市裏碰到,若是無心,打死李季都不會相信,問道:“秦姑娘莫非在此等我們二個?”
秦詩韻道:“正是如此,近日我聽說蟄伏了數十年的聖門又準備重新出山,而司馬姐姐的包裏東西太過重大,我怕聖門打它主意,不得不來。”
“聖門?”李季尚是第一次聽到這個稱呼。
“此處人多眼雜,不是談話之所,不如回房回說。”秦詩韻引著兩人穿過幾條街道,這才找到一客棧,三人回到房中,將包裹放下,秦詩韻緩緩說道:“春秋時期,百家爭鳴,其中佼佼者有儒家、道家、法家、縱橫家、陰陽家、墨家等等,它們本是相安無事,各傳其法,不想到漢武帝之時,他聽信儒家董仲舒之言,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將其餘諸家精英份子一網打盡,再燒其典籍,使其不再流傳。不想諸子百家為保傳承,合為一門,稱聖門,又將所習精華全部集於一書,名曰《天魔策》。數百年來,其不斷隱而複出,漸漸偏離了本意,行事越來越不折手段,因此又被人稱為魔門。我本想回山一趟,不過聽到魔門複出事關重大,這才匆匆趕來,勿使玉璽落入魔門之手。”
“想不到還有此麻煩。”李季皺了皺眉,回過頭來,說道:“我看還不如早日將玉璽獻上,省得被人惦記,皇宮大內自有高手相護。如燕,你看如何?”
司馬如燕輕輕歎了一口氣,說道:“我本道桓溫收複巴蜀,江南中興有望,不想那桓衝才立點功勞,便如此這般,真讓我心灰意冷,便是把這玉璽獻上去,又能如何?”
李季正要說話,這時聽到秦詩韻說道:“司馬姐姐,李大哥,你們二人聽我一言如何。”
司馬如燕道:“你我情同姐妹,有話但說無妨。”
秦詩韻道:“據我所知,如今晉帝年不過三歲,並無實權,太後垂簾聽政,朝政乃由王、謝、桓、庾四家輪流把持,這些世家大族久居江南,並無解救中原黎民百姓之意,便縱有北伐之舉,亦不過為爭權奪利。如今朝廷見桓家勢大,乃扶持與桓溫齊名的殷浩為相,黨爭不休,毫無進取之意,而桓溫素有大誌,姐姐若是此時獻上玉璽,隻恐成為殷浩手中的籌碼,到時對桓溫大肆打擊,因此現在萬萬不可將玉璽獻上。”
“那依秦姑娘意思,又當如何處理?”李季問道。
“如今天下局勢尚不明朗,遼東慕容家這一代弟子人人濟濟,似有南下之意,石虎*不止,趙國傾亡在即,而江南若去進取之心,依我之見,若是桓溫勝出,便將玉璽獻上。”秦詩韻緩緩道;“兩位若是保存不便,不若由我代為保管。”
李季不知該如何作答,轉頭再看司馬如燕,隻見她也是一臉猶豫之色,答道:“此事且容我二人商量一番,不過暫時放在仙子手中也好。其實仙子不用問我,以你武功,縱然是十個李季也不是對手,若是偷偷摸摸拿走,神不知鬼不覺。”
秦詩韻哂道:“難道在李兄心中,我秦詩韻便是那般不恥?”
李季笑道:“哈哈,我不過是和仙子開開玩笑而已,如燕,你認為如何?”
司馬如燕遲疑半晌,將裝有玉璽的包裹塞到秦詩韻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