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人大懼,二十多個胡人在這二百多人中間,就像那漂浮在大海當中的一葉孤舟,更何況其中還有劉濤這樣的遊俠兒,轉眼便是淹沒在百姓的洶湧浪潮當中。那幾個追擊王二虎的胡人見勢不對,拔腿就跑。劉濤追了上去,砍翻數人,終究還是逃了兩個,見李季在那裏收拾馬匹,不悅道:“小兄弟,你怎麼不上去追?”
李季停下手來,說道:“我是故意讓他們逃跑的,劉大哥,你想想,我們就算多殺了那二個人又有什麼用?不如讓他們回去告狀。”
“告狀?告什麼狀?”司馬如燕和樊桓二人見大勢已定,也走了過來,這時聽到李季言語,好奇的問道。
李季笑道:“這些胡人,顯然跟李農不是一夥,我們冒充是李農的手下,殺了他的人,隻怕他們不肯尚罷幹休,既然如此,何不讓他們回去狗咬狗呢?”
“馬大哥,你……你真是太壞了。”眾人隻覺心中一寒,麵麵相窺,司馬如燕支吾半晌,終於冒出了這麼一句。
李季一聳肩,不置可否,定眼朝那些百姓望去。那些百姓殺死胡人之後,在先前那老漢的召呼下,聚集到一起,看他們模樣,似乎有不少是一個地方出來的,李季也就收了招攬他們的心思,隻見那老漢蹣跚的走了過來,對著兩人鞠了一躬,李季連忙將他扶了起來,問道:“不知老丈你們準備往何處去?”
老漢想了想,說道:“我們準備回轉並州老家,特來向幾位恩公辭行的。”
“哦,既然如此,老丈還是快快趕路才是,剛才那些胡人逃了二個,隻怕過不了多久就要追來。”李季這話,倒不是危言聳聽,他們這麼一大幫人,目標實在太大了。
“是啊,但這些人當中,隻有一小半是我們村子裏的人,其它的人並不願意和我們一起離開,東西倒還好說,可是那幾輛馬車,卻不知如何分才好,還請幾位隨我一起去判個公道。”
“按人頭分就是了。”劉濤一旁不以為然的說道。
馬車還怎麼按人頭分,難道把它拆了,剁成一塊一塊。不過眼下才脫困境,不去想辦法逃跑要緊,還在這裏爭什麼呢?命要沒人,什麼東西都是虛的。李季搖了搖頭,走上前去。那些糧食,總計有二十餘袋,已經被他們分成了五份,老漢指著其中的一份說道:“幾位恩公,這一份是給你們的,其餘四份,我們是按人頭來分的。不知恩公對我陳老漢這樣分配還算滿意不?”
李季一了解,這才知道,這名老漢姓陳,他們這些人當中,有的是從並州跋涉過來的,有的就是附近莊子裏被胡人趕過來的,他們分為四拔,每拔都想要輛馬車,可馬車畢竟隻有三輛,因此爭執不下,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們當中,除了陳老漢村子裏的五十餘人外,其餘大部分人,其實並沒有可去的地方,李季心中一動,說道:“既然你們都沒有地方去,與其讓胡人各個擊破,不如隨我們幾個混入太行,築堡自衛,如何?”
那些居住在近處的人紛紛點頭同意,這次殺了這麼多人,他們怕胡人報複,可又無多少主意,現在見到有人領頭,紛紛出聲附和,轉眼之間,便已有了一百來號人加入,而陳老漢與另外一夥則心懸故鄉,另起一夥。
故土難離,李季倒也不好強迫他們,將東西分配妥當,百餘人馬沿著漳水向上,在太行山中混跡了幾日,終於找到一處大山,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山上又有一塊平地,正可建堡自衛。
李季想起梁山故事,於是,大筆一書,名曰:小梁山,百餘人馬就此安頓下來,然後不斷收攏附近流浪的人馬,不到幾日,竟然有了些許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