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入準之弦(1 / 2)

有文如此記載:

他望曲穹,似無漏,遍布缺處。

荒寥大地,信步走,載茫茫死生。

蝗邪、畸怪、亂形…以一步踏出泯於空寂。

戮力、殺心、疚狂…籍一目嗔癡落入空處。

無窮、無盡、無限…因一語道破消沒空虛。

此一路,已忘死生何物。退一步,輕覆億萬強族。

頷首,不知何處灰空。

再走,難道燼玄此生。

「是夢…非夢?」

恍惚回首,來路隻餘無垠空處。

閉眼縮瞑,

睜眼竭目,

此世仍如此刻,

「終不同,生死遊」

一笑生歎,步入黃昏落日。

一路成歌,墜去晚霞薄暮。

一袍挽留眼,

足踏雲嵐,風翱天巔,馮霾障在心前,行光梭於此間……

◎近夜

“特克朗,你覺得赤壇會有幾成接納咱們的理由?”

廢舊石塔上的卷黃發尖耳曲角男抖了抖肩,注視著半跪在地板上,給自己包紮的黑發尖耳男,搖了搖頭。

“能有幾成?他們要我們作餌,要我們獻身,要我們在這種可笑的地方付出一切……僅僅為看們那虛無的遺產一眼。明知他們是瘋子,偏偏我們別無選擇,總得試試求生——嗯!?”

把在放在地上的射釘器一碰、斜著按下扳機。

透釘射入蟲獸腦中,三米高的堅韌身軀貼著牆倒下,死得悄然無聲。

手即刻抽回,繼續換個方便的姿勢接受黑發男子的包紮,然後問道:“還有多少發消音彈?斯傅塔利”

黑發男斯傅塔利把最後一圈紮好,打上一個穩固的結,說道:“還剩五發,你呢,還剩多少這種透釘?”

特克朗沒說話,打開彈夾瞄了一眼,說道:“不容樂觀,隻剩三枚…你還揮得了砍刀嗎。如果赤壇會那些家夥不回來…”

“我們能依靠的也就這些老夥計了,或者說……從始至終都隻有它們?”

斯傅塔利把腰間別的大砍刀取下輕撫,特克朗低頭閉眼沉默,不置可否。

氣氛在此時下沉,可似乎下沉得太遠,沒有了聲音。

特克朗猛地睜眼抬頭,正想用手勢傳達警戒的信號,就對上了斯傅塔利警示的眼神。

斯傅塔利示意他看向塔外,他緩緩地轉頭——

聚集在德班鎮的紅眼蟲獸本應把夜空映得暗紅。可此刻的夜漆黑如墨,如平常一般,隻是沒有蟲鳴。

那夜空下,本來目視不了的漆黑處,卻驀自升起一種引力,驀自讓他睜眼看往此處,又是當目光彙聚此處時,這種引力突兀消失。

好像感受到了什麼,他們不約而同地看向階梯處。那隻蟲獸的屍體旁,一個穿著奇特異邦服的小小身影正看著他們,招了招手。

‘你們好呀,可以問問最近的城鎮怎麼走嗎?’

明明沒有張口,卻能聽到一種磁性的聲音傳入腦中。

兩人相視一眼,身子更加緊繃了一些,再次看向那身影時,他已距他們不到十米。似乎覺察到了他們的緊張,那腦中之聲又繼續說道:‘第一次見到古鳩維利之外的人類呢,初次見麵,如何稱呼。’

似乎再次受到驚嚇,特克朗和斯傅塔利往身後一縮。

特克朗:“啊!!!你不要突然過來呀!”

那身影似乎也被他們的反應嚇到了一般,往後退了一步。

(ÒωÓױ)!

歪了歪頭,那聲音再次於他們腦中響起:‘抱歉抱歉,嚇到你們了嗎。要不我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提納,斯圖亞契·提納,來自麥城切爾維利’

聽到提納自報家門,斯傅塔利似乎冷靜了下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是「外弦」的加賜。可以告訴我們您來這裏的原因嗎……「老爺」?’

說著,將一把漆黑的槍對準了提納。

而旁邊的特克朗用左手握住了射釘器,即使不明白這是什麼情況,但他相信戰友的選擇。

‘誒誒?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呀,我隻是想問個路……’

‘問路,多麼可笑的理由,城裏的權貴怎麼會迷路?您應該能想個更像一點的理由,或許您隻是不願意?更要命的是,你說你來自古鳩維利?你可曾知曉有多少人因為外泄的畸怪死去?而這也隻是包裹古鳩維利的無盡侵蝕之地的不幸溢出了一滴!’

‘我……我並不知道這個,請你冷靜一些……’

‘冷靜,但你們教導我殺人的時候,我冷靜;當你們,強奪我摯愛的時候,我冷靜;當你們磨滅我信仰,當著麵淩辱她碾碎她的時候,我都冷靜了。事到如今,您找到這被萬蟲圍困的塔頂,將享受這戲耍獵物的愉悅了,卻依然想用這種囚籠禁錮我、戲耍我嗎?’

‘我沒這意思,真的隻是來問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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