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暈車(1 / 2)

以汝隕,換國立,相命兩相衡。

宮牆之上,眾視之下,她一襲素衫,持劍自刎而落。

這一刻,她終是解脫,那壓著喘不過氣的宿命也隨之消散。

她死了,死在了那年的初雪。

她是楚國唯一的公主,是當今皇帝同正妻皇後所生之女。一出生便被賜予了“永安”一名諱,且是在無限的寵溺之中長大的。

可雖是如此,她卻從未笑過,準確來說,是從未真正的笑過。那發自內心深處的,真實的,有感悟的笑,她未有過。

世人都認為,她是當朝皇帝膝下眾子內最有可能繼承皇位之人。當今聖上有八子,前七子皆是皇子,且無一子是皇後所生之嫡子。而她是唯一的公主,且是正妻皇後所生。單是在身份上便壓了一眾皇子一頭。一眾皇子內,卻未立有太子,可卻頻頻有傳言,稱當今聖上隱隱有立皇太女之意。引得世人猜忌不止。

楚國先有女繼位的先例。

父皇母後自幼疼她,但,不過是籠中的金絲雀罷了。

出宮,是她唯一所願。

成長至今,她從未出過這宮牆,門。

宮牆之外的景是怎樣的, 她不知。

人人都在羨慕她命好,生在皇家。

自她十二歲那年起,她母後便時常同她道,“既生在皇家,便需以國家大局己任,即使有諸多無奈。”說罷,她母後總是歎氣。

那時的她還小,雖說已然十過有二,但對於當時的她來說,理解起母後之意很難。直到那所謂的需以國家大局為己任之日真正來臨時,她也才真正明白幼時母後的話。“生在皇家,諸多無奈……”

楚國,禎元27年,十二月中旬。

宣政殿。

“陛下,鎮守我國邊境的士兵快馬加鞭送回一封急報。”大殿外,一位身著宦官服的小太監,急忙慌的撒開腿用盡最快的速度跑進來。他滿臉全是汗水,汗水也已浸濕了他背後那一片衫布。

“呈上來。”他示意身邊站著的李公公,將那急報取來。

李公公領命,不出幾步,便已將其遞到了對方麵前。

哪知他對方根本不伸手來接,隻是輕描淡寫的說,“念。”

李公公無語,但他無法,誰讓這是他主子了,更別說還是當今聖上了。輕而易舉便可要了他的命。他硬著拿頭皮發麻,毛骨悚然之好回道,“是。”

他不緊不慢的將裝在信封裏的紙拿出。“陛下,臣邊境鎮守兵領將張齊睿。此事本應由臣親自前來稟告。但由於邊境局勢很是不穩,臣需以看守我國邊境為重任。便唯有快馬加鞭傳信而訴。近半月,我國邊境局勢晃蕩,常有敵國兵士來犯。驅之,無效。據探子回報,敵國目前正以極快的速度籌備軍士,我方曾多次派遣人士,前去談判,不成。恐難免一場苦戰。所特彙於陛下,求下一步指示。”李公公讀完,一身盡是冷汗。

“諸位大臣,不知有何想法?”

話一出,無一人回之。

在場的文武百官無一不驚,無一不恐。眾人紛紛議論著。

持續半晌。坐於高台之上的皇帝就這麼一言不發的扶額看著。看著這一片喧囂。

突然,有位大臣開口道,“陛下,臣有一法可振我國軍之威。保我國必勝。”

眾人聞之,看去。是吏部尚書。

皇帝聞之,看向他,“吏部尚書所說能振我軍之威的法,是何法?說來聽聽,以做參考。”

“稟陛下,臣說之法為–––祭國。”他麵無表情的說道。

“祭國!”一眾文武百官皆驚。當然其中自然也包括皇帝在內。

這祭國非一國之公主所不可祭!而這公主僅有一位。一位自小便受盡寵溺於一身的。

永安意為:“願其一生永遠平安喜樂。”這是皇帝當時賜之名諱時的原話。

“陛下,老臣以為吏部尚書怕是瘋了!”一位有些年老的大臣道。

在場的眾大臣又將目光轉向站在百官之首的劉相那。

“劉相,認為此法不妥?”皇帝問。此時的皇帝也很是不滿,要讓他捧在手心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的,寵在尖上的女兒去祭國。膽子當真大的很。在看不到的地方,他是支持劉相的。

“是。一齊於同心,便勝之於獨者隕。國則強,方不再受犯。老臣以為祭國卻為不妥。祭國所祭的不隻是國,還是一條活生生的性命啊!”劉相神情很是激動的道。

皇帝也被劉相此番話給觸動到了。是啊,那是一條活生生的性命啊!更別說那是自己女兒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