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隻有一秒,但我記住了他的笑容。
其實兩個班唱的都一般,但我們還是毫不吝嗇地鼓起了掌。
陽光其實很刺眼,但樹葉給了我們遮擋,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撒在地上,一塊一塊的,我盯著卻出了神。
光,也會照在我身上。
晚上放學後,我跟媽媽說了我暈倒的事。
“哼,讓你天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軍訓而已,別人都能堅持你為什麼不能?”雖然我看不到她的臉,但我已經想象到了她的表情。
“太曬了。”其實有很多人都暈倒了。
我不想說了。
隻會演變成無用的爭吵。
但第二天一早媽媽給了我一罐枸杞,而且早餐多了個雞蛋,“補補血氣。”其實我也知道她是愛我的,誰會不愛自己的孩子呢?
很遺憾,我又暈倒了。
這次班主任說讓家長帶我出去看看,我猶豫著打給了媽媽。
那邊沉默一陣,“不是裝的?”
“嗯,頭暈。”我心口也開始疼了。
“那你等會吧,我一會兒去接你,半個小時左右吧。”其實她有些不耐煩。
“嗯。”我先掛了電話。
班任倒是找我嘮起了嗑,“你是走讀生對吧?”
“嗯。”
可能是我的簡短回答令他驚訝,他看了我一眼。
“家住哪?”
“翰林彙小區。”
“哦~那個老小區啊,也不遠。”班任摸出來了一根煙。
我很討厭煙味,但也不敢表現出來,隻是皺了皺鼻頭。
“你覺得咱們班長怎麼樣?”
我猛地抬頭,沒想到他會問我這個問題。
“我,我跟她接觸不多,還好吧。”我緊張的扣了扣手。
四周瞬間煙霧繚繞,五班應該已經可以隱約聞到些煙味了,他也朝這邊看來,他會不會以為我是壞孩子啊……
“沒事兒,我就問問,你看他們四班五班,都是男生當班長,就咱班是個女生,我在想著軍訓完在投個票。”班任確實說的也很隨意。
原來他是班長嘛……
“你這麼內向呢,都不愛說話。”我許久沒回應,班任又看了我一眼。
“我,確實挺內向的。”繼續扣手。
“唉,沒事兒我又不能吃了你。”
後來班任也沒在跟我說話。
很快媽媽到了。
“先隨便找個地方看看吧,耽誤上學。”語氣裏滿是責備。
我依舊不說話。
“天天跟個啞巴一樣,跟誰欠你似的。”左拐右拐,就有一個小診所。
說明來意後,醫生給我把了把脈,“氣血不足,有沒有驗過血啊?”挺慈祥的老奶奶。
“還沒呢,以為沒啥大事,還挺嚴重呢?”媽媽瞬間緊張起來,儼然沒有剛才數落我的模樣。
“太虛了,小孩兒身體不好啊。”醫生讓我換一隻手,“心情鬱結。”
說著還抬眼看我。
“暈倒估計是低血糖。”但她又拿出來個血壓儀。
“瞧,血壓太低了,這大熱天的軍訓,不暈才怪呢。”奶奶話中帶點心疼,“多調理調理,是不是月經也不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