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算是放鬆了下來,看著連忙應是的曾經的排長,林建文有些感慨:“你也升少校了?不錯啊,連裏的兄弟怎麼樣了?羅黑心還在不?”一連串的問話說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
說的羅黑心就是林建文當初所在的特戰大隊的隊長至於他的本名倒是沒人提起,就算知道了也很快隻會記住他的外號。
外號的由來呢,是因為他訓練殘酷,不講人情,鐵石心腸還超級小心眼,要是哪個人敢背後說他壞話給他聽到,不用說,第二天訓練必定慘無人道外加慘無人道,當然說他壞話的除了被他訓練的隊員也就沒別人了,也正是如此被人稱為羅黑心,表示他心很黑。
林建文現在還記得很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上麵派來一個鍍金的紅二代想在大隊裏待幾個月混混資曆,還專門招呼大隊的政委給安排到了機關,本來這也沒什麼,在部隊是在怎麼正常不過的事情了,當兵的人都知道,最苦的是基層最爽的是機關,這事也算不得什麼,也就被某些知道小道消息的戰友們當做茶餘飯後談論的話題之一。
可好死不死的那個紅二代不長眼,在他們強化訓練周的那天晚上全大隊緊急集合的時候,最晚的到不說,身上的衣服還亂七八糟的,褲子穿反了不說,連鋼盔都沒戴,和整整齊齊,站成方陣整裝待發的戰士成了鮮明對比。
本來政委也和羅黑心說過了,讓他睜隻眼閉隻眼,,羅黑心也勉為其難的答應了,可看到紅二代這個樣子就一下子火了起來,大聲的嗬斥起來。
罵就罵吧,也沒什麼,可****的紅二代還不服氣的低聲抱怨的幾句,還正巧不輕不重的被生氣中的羅黑心聽到了,不用說羅黑心當時那個暴怒啊,可出奇的沒在發火,隻是平靜的命令部隊繼續按照計劃進行。
第二天就傳來命令,機關後勤部門跟隊強化訓練,不用說,機關的人一片怨聲載道,所有人都知道為什麼,可最後還是不得不屈服了,連政委都管不了這事。
第三天,被摧殘了一天的紅二代被人接走了,走的很狼狽。
回想起來,林建文到現在都還佩服羅黑心,不顧個人前途的品質,這是正是因為他多年政委換了4-5個他卻仍然待在大隊沒有升職的原因,也或許是上麵看中了這一點,可誰又能知道呢?
誰知眼前的楊康眼睛一紅有點濕潤,歎了口氣緩緩的道:“都死了。”
“什麼?”林建文大吃一驚
“大災難一開始,國家反應過來隻能派我們這些快反部隊上去頂著了,上級下達了堅守24小時給後方大部隊爭取調動時間的命令。全大隊1345人,全裝開進到Z省S市市區,去的時候大家還很興奮,想的終於能大展身手了,可誰都不知道是那麼個情況。”仿佛回憶似的,楊康原本明亮堅毅的眼神已是淚眼朦朧。
“我們是晚上到達的,直接在市區廣場降落,一下直升機到處都是逃難的人群,槍炮聲爆炸聲,閃的黑夜如同白晝,那個時候我就感覺有點不對勁了,要是戰爭的話那起碼得美國對中國開戰,不然就憑小日本越鬼那點兵裏根本不敢也不能鬧出那麼大動靜。”
“當時那個情況兄弟們都傻眼了,但還是在隊長的命令朝著預定地點前進,我們要防守的是S市的人民路,往地點趕的時候就已經遇到很快抬著傷員下來的友鄰部隊了,我們想找個人了解下情況問問怎麼回事,可每個被問人都是一臉驚恐和麻木,好像傻了一樣,最後還是隊長找到一個潰退下來看起來還算正常的傷了腿的士兵,才知道怎麼回事。”
“但是沒有人相信,那玩意就是電影裏才會出現的啊。可它就出現了,密密麻麻鋪天蓋地,連房屋大廈的牆壁上爬的都那些玩意,猙獰,血腥,恐怖。”
“到達地方之後,隊長分配任務,我們很快就組織起了防線這些遠處的難民和潰退下來的士兵警察也來了,亂,亂。”仿佛描述不出場麵的混亂和恐怖,楊康蹦出了幾個字表達了自己的當時內心恐懼的情緒。
林建文聽得也是默然,是啊,前幾天他飛往前線就親眼看到了這樣的一幕,確實讓他心有餘悸。
“有些士兵主動留下加入我們阻擊蟲群,有些抬著傷員跟著難民繼續撤退,防線剛剛布置好沒幾分鍾,那些玩意就出現了,當時所有人都驚呆了。”
“看著它們密密麻麻層層疊疊的爬過來,我幾乎都能看見麵前離我最近的那隻蟲子顎口裏滲出的液了,好像是上一秒又或者是下一秒,不知道什麼時候,槍聲響了,不知道誰開的槍,沒有點射,沒有瞄準,所有的作戰技能都被忘記了,隻知道對著蟲群扣動扳機,子彈打完了扔個手榴彈換彈夾,彈夾用完了,拿起手槍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