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點,芝城機場
離飛機起飛還有1個小時的時間,已經完全改頭換麵的夜清悠正坐在候機室裏靜待登機,特工的警覺讓她即使不是在出任務,也會隨時留意著周邊的環境。
突然,平凡的麵孔上,清亮的雙眼猛地一眯。
她前方9點鍾方向,12點鍾方向和2點鍾方向的乘客有問題!
雖然他們都是一副普通人的裝扮,但那股子隱秘的氣息和探測的視線卻暴露了他們與尋常人的不同。
或許別人察覺不到,但長期遊走於危險當中的夜清悠卻是對這些別樣的氣息異常敏感。
哪有平常人雙眼像雷達一樣掃描著候機室裏的乘客,仿佛正在尋找什麼嫌犯似的一個一個地看過,不放過任何一絲可疑的跡象。
夜清悠直覺這些人是衝著她來的,而且極有可能是冷門的人!
雖然她現在和冷門算是敵對狀態了,但是這並不影響她對敵人的認可。
這冷門行動效率之高,冷梟絕確實不得不讓人佩服,這不她人還沒到機場,候機室裏就已經先布滿了冷門的眼線。
而且她敢肯定,不單單這個候機室,怕是芝城機場所有的候機室乃至全美國任何其他交通運輸場所都已被冷門的人嚴密監控起來了,就待一發現她,讓她插翅難飛!
不過她又不是故意的,她也很無辜很不樂意,她甚至不知道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再者怎麼說她都是比較吃虧的那個好不好,她都沒讓他負責了,他又何必非得堅持讓她“負責”不可呢?
那麼勞師動眾地要逮捕她,逮到了又打算怎麼處置?當場擊斃還是好心給她個死緩,然後帶回去各種生不如死的折磨?
唉,她到底怎麼攤上了那麼一狠辣的人物,真是越怕麻煩卻偏偏麻煩纏身。
不過,想要找到她並抓住她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先不說她的身手,她對自己的易容和偽裝可是很有信心,這不,她人都坐在這10分鍾了,這群探子還在發射X射線到處來回掃視著候機室裏的乘客,掃過她身上時也並沒有過多停留。
就在一片有些詭異的沉重氛圍中,候機室內響起了空姐甜美的嗓音:“各位旅客,由美國芝城飛往澳大利亞悉城的UA711次航班還有半小時就要起飛了,請乘客們抓緊時間有序登機,祝大家旅途愉快!”
撫弄著纖細的十指,夜清悠唇角緩緩勾起。
她人就在他們麵前,是他們自個兒沒發現,可別說她沒給冷門逮捕的機會,也別說是她逃了,她可是走得光明正大!
這邊冷門暗探卯足了勁兒在密切留意著每一位即將要登機的乘客,而夜清悠卻一臉的怡然,在暗探們強力的視線掃射下輕輕鬆鬆地踏入了機艙的過道,徒留一眾盡忠職守的冷門弟兄傻傻地繼續查荼無辜的機場客人……
三萬英尺的高空上
看著機艙窗外密集的雲海和碧空中那一抹明晃晃的太陽,夜清悠有些出神。
這樣的太陽,她是喜歡的,沒有浮雲的遮蓋,耀眼得真實,明淨得透徹,不含任何的雜質和虛偽。
閉眼享受著這一刻暖暖的照射。
想到昨晚的死裏逃生和今天早上的驚嚇,夜清悠心中忍不住嘲諷這世事的無常。
原以為她和諾四年的感情能修得正果,沒想到到頭來竟是虛空一場。更沒想到,她竟在遭遇背叛的當晚和一個算是陌生的男人糊裏糊塗發生了關係。
昨夜,似乎有些失真了,第一次事實與自己的內心所願有了那麼大的偏差。
或許隻有這藍色蒼穹之上這一輪耀眼的明亮才能永遠隨心所欲地真實吧。
閉著眼,意識更加專注,全身的酸痛開始隱隱襲來,確認這周邊無威脅,夜清悠放任自己陷入了睡眠當中。
然而,不安的潛意識,夢境裏又怎會是一片虛無?
“你們倆確定要退出組織?”到處懸掛著槍支器械的房內,一道冰冷的聲音響起,粗啞的嗓音帶著質疑和不悅。
一個約莫50多歲的男人斜靠在黑色的真皮轉椅上,右手手指有規律地敲打著椅子的扶手,麵無表情地看著站在辦公桌前的一男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