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妃。”溫以安被搖醒,微微有些恍惚,但也知道發生何事,她沒有以往那種慌亂無措,雙眸微沉,久久才言:“大皇子走了?”
眼前侍奉的時昭成熟穩重,是父親丞相放在她身邊監視的侍女。
隻覺得溫以安有些不同,也沒有多想:“大皇子妃還是對大皇子上點心,才不辜負丞相對您的厚重。”
厚重?
因為一句天煞狐星,將她扔到偏僻的燈城不管不顧。
為了在這場奪位之爭中謀得不敗之地,才想起還有個女兒,不問意願,就定了親。
她以為回到洛城,至少能博得一絲寵愛,誰知道不過是大夢一場,等待她的是一場汲汲營營的婚事。
她不過是棋局中的棋子,可不試一試,怎知不能做執棋者。
園中梅花靜放,足以比下去春色。
既然這洛城沒人喜歡她,那就讓喜歡她的人一點一點增多。
時昭的話提醒著她,這大皇子確實是最合適不過的第一人。
而這月浩國的局勢是半點不懂,溫以安想到一人:“父親在哪?我要見他。”
“丞相在訪客,現下怕是沒有時間見大皇子妃。”
今日歸寧,他定然沒有其它會麵。
溫以安不緊不慢道:“我倒是想對大皇子上心,隻是不知過往難以下手,本想請教父親,奈何父親無暇,罷了,半月之後再來吧。”
時昭的使命便是要逐日彙報溫以安和大皇子的感情進展,如若進展不大,她母親的藥就會被中斷。
難得這不學無術的大皇子妃突然轉了心性,可得要抓住機會。
“丞相會客眼看著已經過了一刻鍾,皇子妃稍等,奴婢去瞧瞧,說不定已經結束。”
溫以安假裝思索,半晌後開口:“也行,回府也不急於一時,可以等等。”
明明還是那具柔弱的身體,時昭卻從那平靜的語氣中莫名感到有些窒息。
踏入冰雪初融的地麵,無形之中有一股寒氣席卷。
溫以安則不動聲色地看著從厚雲漏下來的光,在黑暗和軟弱裏待了許久,期待光明和堅強算什麼,她就是光,可以無所不入,沒有什麼能擋住這一次的她。
聽見丞相召喚時,她款款踏入書房,雙手交疊放在身前,還未行禮,就聽到一句毫無感情的話:“你要的東西在門角,拿了就莫停留。”
畢竟是親生女兒,他竟然連抬眼看都吝嗇。
甚至對她避之不及,因為算命的說她待誰身邊就克誰。
他好像也不喜單獨相處時,聽到溫以安嘴中的一句父親,初回來時他就提醒過無人在時要喚他丞相。
溫以安將禮行完,不計前嫌般給他道謝:“謝過丞相。”
話音落時,他依舊看著書,好似沒聽見一般。
溫以安也懶得久留,俯身拾起門邊的菘藍信封,放入袖中,剛踏出門外。
傳來一陣冷冷的聲音:“看完就燒了,別平白讓人抓了把柄。”
“知道了。”溫以安回完此句,就帶著時昭回了大皇子府。
按照葉管家的安排,溫以安被安置在風纖院,是離振茂居最遠的一處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