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月下的時光傾語(2 / 2)

她竟然打聽過,還是他的名聲竟然壞到這種地步,洛城的人都知道了。

花迷忍不住說道:“簡夫人待我真是不同,竟然還查過我的事情。”

簡夫人盯著地麵,終於找到一個合理的理由:“花家家主在花城聞名,自然能聽到不少。”

“哦。”一個字中全是歎息。

遠方的柳樹影在湖水中蕩漾,花迷癡迷了片刻,簡夫人已走出他的視線,隻留下雕花盒子,偶然想起她說了一句:“這是給令妹的生辰禮物,煩請轉交。”

回到花府後,走了一段路程,已經到念念小築,整個院落鴉雀無聲,唯有一處房間還亮著燈。

花迷感受著寒意走向雲清齋,這時門半開著,沒見一人伺候,屋內的壁畫栩栩如生,東海日出,赤城雲霞,峨眉皚雪,巫山雲海,洞庭月色,瀟湘雨景,鄱陽煙波,揚州波濤,廬山瀑布,此等爾爾。

如此美景,想起以前花迷在的時候,他就看見她會周公去了,會隨手拿旁邊的披風搭在她身上,然後吹滅燈芯,關上門,從窗外看一眼熟睡的花迷,輕輕地消失在黑暗中。

次日花家家主妹妹花棲生辰,紅綢遍布府上的門窗、長廊,優伶之樂,倩女之姿。

遠遠就聽到一眾賓客在起哄,一個勁兒地勸花迷喝酒,轉過月亮門,人差不多到齊,有人目不轉睛地欣賞著舞姿,有人依舊看透一切地審視著周圍,唯有慶生辰之人卻在一旁看月亮。

總有源源不斷的賀禮送過來,花棲隻是淡淡吩咐侍女接過東西,然後帶著人陸續落座。

但凡有人敬酒,都被花迷擋了去。

怎麼說,畢竟花棲與花念同胞,有時候看著安靜的花棲,還真以為他的花念回來了。

不過他很清晰,她不是花念。

正如此刻,他搖搖晃晃到她身旁,遞給她一個盒子,隻是在試探:“小棲,簡夫人讓我轉交給你的禮物。”

明顯見她喜悅起來,突然又失落起來。

花棲一下鎮定起來,於是推辭道:“簡夫人好意,我心領了,隻是這禮物還請退還。”

花迷知她向來執著,沒有過多規勸,隻是回道:“那真是可惜了,比較洛城的禮物還是比較稀少,不過你不需要,那我就退回去。”

其實他心裏還樂於要做此事,這樣就可以再見她一麵。

見有夫之婦,多少有些沒有規矩。

可他本就不是規矩之人。

花棲看著花迷的背影,心裏有些後悔,但很快又沉浸在喧鬧聲中,

溫以安回府後,走入房間繼續繡那個血染的荷包,她伸了伸懶腰,往門口望去,時而抬頭,時而遠眺,隻見地麵上參差錯落的鬆葉影與看不清的梨花相得益彰,一時間又回到書桌上,上眼皮和下眼皮歡快地見麵。

頂著同一片,原宇憲才應酬回來,這些天他徘徊各府,隻是為了多尋些消息,好解決困難。

抬頭望了下月亮,一搖一擺地往溫以安德房間走去,嘴裏卻惦記著某人的酒:“年洛,還是以安釀的酒最好喝,這些喝了難受。”

年洛扶著他,原宇憲的心終於平靜下來,但他知道一旦看得溫以安,又注定不平靜。

可他心裏就是想見。

畢竟他在外受盡的苦楚,不知溫以安是否也如此。

他小心翼翼地從窗戶躍進去。

年洛一驚,他這是沒醉嗎?

可想而知,那溫姑娘是何等警惕,拔劍就利落地刺過來,好在月光從劍上漏光,原宇憲完全清醒,往一側一躲:“自家人,下這麼狠的手。”

年洛在一旁一笑,若是自家人,怎會如此,他搖了搖頭,索性就不管了。

溫以安聽到熟悉的聲音,一時手癢:“誰跟你自家人,贏了再說。”

登時將另一把劍拋出去,兩人身輕如燕,飛入院中,一番切磋,似是難分伯仲。

隻聽見劍與劍碰撞的聲音,而且這聲音份外悅耳。

落入外人眼中,還以為他們在打情罵俏。

後來僵持不下,索性論個平局,兩人坐在窗沿,雙腿在下麵輕輕晃動。

溫以安拿起裏頭的茶壺就往嘴裏塞水,原宇憲嘲笑她如牛飲水,暴殄天物。

可耐不住溫以安送上手的水,原宇憲也瀟灑地喝著,看著她,抱怨道:“什麼味道都沒有。”

原宇憲傾身過來,溫以安似是知道什麼的偏過頭:“看看月亮,就有味道了。”

清輝下,原宇憲也仰起頭:“還是什麼味道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