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還有此事,那行大人是如何處置的?”原宇憲麵露驚詫,聲音裏也透著好奇。
“無非就是將那礦封存,流入商鋪的首飾召回,可總有些人一意孤行,留下一兩件也是沒法控製的。”
在人尖麵前,行昭不敢將話說得過圓,不然被動的隻會是他。
可他哪裏知道,縱然他說得謙虛,依舊逃不過原宇憲的法眼:“那行大人,在這礦的售賣中得了多少好處啊?”
明明就是一句再普通不過得話,可入了行昭德耳裏,那雙腿就不自覺德抖,甚至要彎下去行禮,卻被原宇憲一把扶住:“就回句話而已,不必多禮。”
誰懂啊,明明是扶他,行昭卻覺得是萬千荊棘挨著手臂,想奮力跪下去,卻不敢輕易嚐試,隻得站直回道:“下官有罪,確有動了利益之心。”
回得這般幹脆,原宇憲拍了拍手掌:“行大人,為了博取聖上關注,無視黎明百姓,確實有罪。”
他突地轉過身看著:“好在流民都已在洛城郊外安置,關於這安置費,那就行大人出吧。”
說完還低頭問他:“不費勁吧。”
“不費勁,不費勁。”行昭自知那是昧心錢,能用在刀刃上,良心也安。
原宇憲這才正是回歸正題:“近些年科舉,日城都沒有官員補充?”
“正是,日城偏遠,如今多是早一批的人在撐著,可這些人也在逐漸致仕,下官實在是沒辦法了。“
行昭的為難,原宇憲懂。
隻是他不該拿百姓去博取眼球,這是為官之大忌。
“我計劃上書聖上,重新派人全麵接管日城的事務,關於此事,你可有異議?“
原宇憲若是事先幹了,也無可厚非,可他不想那麼幹。
畢竟日城是他的心血,該問當事人一句。
這也是行昭感動之處,自然是全無怨言。
“全憑大殿下做主。”行昭也是懂進退之人:“下官擇日就把太守府空出來給新太守。”
“不必,新的人隻是代管,若你輔助得當,自當還是將日城交還給你。“
原宇憲沒有要撤他職之事,興許確實該給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溫以安讚歎地看了他一眼。
原宇憲也是安然收下,知行昭感激,說道:“好好幹,你是個好官,早日親自去洛城將你的百姓接回來安置。”
溫以安也回過頭來:“對的,接她們回來嚐嚐太守府的甜梅。”
“是,下官謹記。”行昭也抓緊過來幫忙洗。
手淌過水的那刻,如釋重負。
卻聽到原宇憲又給他派了新活:“那未追回的飾物,也要盡快辦。”
“下官認為,那些未追回的,興許多是定情信物,見大殿下與未婚妻情誼甚篤,自然也是明白其中難處的。”
行昭深諳與上司相處之道,有問題自然要上報,如此才不會錯失良機。
溫以安想起季時螢會來,將摘下的青梅放入瓶中:“那就先收上來,清除毒物,再退回眾人。”
隻是這般簡單嘛。
行昭難免要問上一句:“世間有此能人,能做到這般?”
溫以安點了點頭:“能人正在路上,行大人還是早日尋一個寬闊的場地給她吧。”
“此事下官自當盡快辦理。”行昭德所有難題都在次日看到希望,心中悅然:“大殿下今日留在府中用晚膳吧。”
“改日吧,今日答應了未婚妻要陪她去街上逛逛。”說完轉身喚溫以安:“以安,謝過行大人的甜梅,我們走吧。”
溫以安向行昭致謝當中,原宇憲撈起盆中的甜梅,牽起溫以安的手,就往外走。
從靜謐走出,到的還是喧嘩之地。
因人大多流走,集市上也隻有寥寥幾人。
原宇憲拿起一顆甜梅遞給她:“嚐嚐,看星星吃甜梅應該別有風味。”
溫以安接過來,卻還在想行昭說過的話,問道:“宇憲,若是我送了你一個有毒的信物,你也會不舍得丟嗎?”
“自然要丟,丟得越遠越好。”原宇憲知曉這話定然激怒她,補充道:“我估摸著,但凡你知道了,我不丟,你也會丟得遠遠的。”
見她的眉頭微微展開,原宇憲也想問一句話:“以安,那你會做一個一模一樣的,再給我嗎?”
溫以安俏皮地回問:“你覺得哩?”
原宇憲將手抵在下顎,微微側頭:“我覺得,你會毒死我,再找一個更好的夫婿。”
溫以安登時用手封住他的嘴,隻是沒站太穩,整個都掉入他的懷中:“怎麼,不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