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花開,隻為讓原浩見一個等他重逢的人。
那就是慕名而來的木彌月。
“這位公子,聽說此處的紅豆杉向來難開花,你說是花難開,還是人難見?”
原浩卻跳出一切,回道:“如今多國分裂,百姓難安,花開了,又如何,人見了,又如何,不過是今朝開明朝敗、今朝見明照散。”
木彌月單憑這一句話,就知道他是那個紅豆杉的有緣人,也是這萬千寰宇安定的大定之人。
“不知此處是公子的家鄉,還是一時停泊之處。”
原浩也覺得此人能助他大成,於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我祖籍瀟浦,因父母去世,投奔姑姑相依為命。”
木彌月帶有少見的自信:“我想救這塵世,你可願同我回瀟浦?”
原浩嘴角上揚,手指往裏一遞花瓣:“姑娘是想同我歸隱田園,還是並肩天下。”
“自然是後者。”
“那我的答案,與卿同。”
木彌月意料之中的一笑:“靜待佳期。”
聽到這,溫以安問道:“他們沒有立刻走?”
原宇憲點了點頭:“何為佳期,自然是真正的雪飛時。”
當時,瀟浦的瀟學名滿天下,無數學子企望得讀一時。
巧的是,木彌月與原浩剛剛好得來了這入學通知。
雪覆滿城,如銀堆玉砌,瀟浦迎來了新一年的初雪,瀟學迎來新的學子。
原浩清早便赴木彌月之約,下車後撐一把山水油紙傘,踱步走近國子監門口,靴子踏在雪麵上,發出清脆細碎的低語。
“原浩”。一句呼喚打亂了他腳下所有的節奏,傘上停留的雪隨著轉身,慢慢與地麵的雪相遇,他喜歡的女子盛著滿樹梨花的顏色出現在了眼前,比他想象中更明媚耀眼。
“雪景之奇,於斯極矣。”木彌月隻聽到他嘴中說著這句話,忍不住嘲諷他:“原浩,你未見繁華,怎也喜歡念幾句酸腐句子,裝才華橫溢呀?”
都,不對啊,原浩著急地問:“彌月,你剛才見過誰了?”
“我的同窗。”木彌月說完,瞧原浩一臉疑惑,才想起,這事從未在信中跟他提過,又解釋一番:“準確來說是瀟學的夫子。”
想起今早遇見夫子的情形,料定他不是個好攻略的,如今看到原浩,靈光一閃:“原浩,你知道怎麼俘獲夫子的喜歡。”
彌月難道對他情根深種了?原浩一想到這,忍不住問:“你這才見他一麵,是不是太快了些?”
木彌月白了他一眼:“瞎說什麼,我這是為了更好的學習,你以為什麼,以為我喜歡他啊。”
原浩被堵得啞口無言。
這些年他的腦海無時不刻都在晃過她的影子,所以他是相信一見鍾情的。
隻是此時還不是說的時候。
木彌月似是想到更好的主意:“瀟學裏定然有熟悉他的人,讓我借用一下。”
瀟學的曆史,原浩也讀過一些:“你還別說,真有一人挺合適的?”
隨之,附在木彌月耳旁說了她的事跡。
甚好,木彌月拍了拍原浩的肩膀,卻瞧見有人邊喚著他,邊招手。
“原兄,這位是?”溫蘊氣喘噓噓地問道。
“木彌月。”
原浩還未來記得及同步介紹,溫蘊就搶先一步:“我是溫蘊,幸會幸會。”
“好你個溫蘊,有空跟姑娘說話,沒空還我馬。” 安引秋上來就對著溫蘊一腳。
溫蘊倒是躲得快:“安引秋,哪有輸了的東西還討回去的道理。”說完這句話就往學院跑去。
木彌月私下裏用肘部碰了下原浩:“正如我爹爹所言,瀟學有一群有趣的人。”
“瀟學門檻這麼低了,沒見過世麵的,也能進來。”有人從中間走了上來,瞥了原浩一眼,冷言冷語一句就走過去了。
原浩拉住木彌月:“別跟她一般見識,現在鬧僵了,後麵不好處事。”
木彌月似乎明白了一件事情,鄭重其事地說到:“她就是你說的那個人啊,我木彌月還真不求她了,我就不信朗月清風的夫子沒有第二個懂他的人。”
“好啦,我也隻是建議,等會跟你說更合適的人。”眼看集合時間將近,原浩安撫住木彌月往裏走。
木彌月的處處維護,他記在心裏。
但瀟學學子爭鳴,不得不說這是他啟蒙的地方,也是結交政權迭起的那幫人的時候。
他很感謝木彌月,在學堂也是對她百般照顧,興許這就是同氣連枝。
才有了未來的怒其迷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