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人盡其才很難(2 / 2)

隻是當年瘟疫,散了一半的家財救濟民生,在當地也是舉足輕重的人物,受人敬仰。

皇後隱居那些年,也並不影響木南阜在瀟浦百姓心中的位置。

他待人接物皆是極好,禦下有法,銜月居一派和諧。

許賬到時,木南阜放下未修建的花草,就前去招呼,全然沒有一國嶽父的仗勢淩人。

“許大人,府中諸事都已安排妥當,隻是這次怎又是你前來幫忙,賬房很是空閑?”

許賬剛踏入客廳,木南阜就出現他麵前,還說了這番安慰之語。

“能者多勞,幸得木老賞識。”許賬向來聽話,自然是上頭安排做什麼便是什麼,隻是他也不便在木老麵前過於貶低上頭。

木南阜卻為他鳴不平,拉著他坐下細談:“許大人就沒有跟魏大人說過職責安排一事,你這般舍本逐末,不便你精進專攻,容易誤前程。”

跟木老說話,許賬總是要隱藏些什麼的,以防有些話傳到皇後耳中,對魏大人不利。

“魏大人是帶我們這群人的,自有他的考慮,鍛造全才也便於有人臨時休沐時,有人可以頂上,以免誤了百姓的大事。”

木老能培養出皇後那般人,又怎不知他心中苦楚。

臨時頂替不同於直接應下那活計。

無非是許賬上次在銜月居的一應事項幹得漂亮,索性往後這活都給他了。

上層總喜歡將事情都交給放心的人幹。

木老睿智一笑,也不去揭穿,隻是說道:“人之眾矣,惟獨者勝。”

見他明白,就沒有再盤旋在這個話題,而是換了新的話題:“月兒自小沒那般講究,回個家而已,不必勞民傷財。”

木老每次都會說這話,許賬也知道分寸:“謝木老指點迷津。”

看到許賬穿梭院內,木老覺得著實可惜人才。

人盡其才是個難題,希望此次他的小外孫來,能好好改善一下瀟浦才不專位的現象。

瀟浦四季輪換,此時正值盛夏,木老站在門口,直到看不見綠色的痕跡,才轉身入內。

自從那年娘子去世後,他真得就隻有那棟藏書樓,真正慰藉他。

在仆從的掌燈下,他徐徐向那棟樓邁進,他也把對娘子的思戀也藏進裏麵。

皇後木彌月幾番想勸他入洛城,他都不舍得離開,畢竟物是人非,有物在,總有羈絆在。

濤飛江夜半時分一陣暴雨,船在江山搖晃,好在時間不長,穩穩度過之後,見江上日出,紅彤彤映滿江。

溫以安看得出神,原宇憲趁機占便宜:“你若喜歡,等我們成婚時,將婚禮辦在江上,以日月為聘,霞光為媒。”

“到那時,你們兩人即可。”

原宇憲以為她會反駁,沒想到竟同他一同徜徉未來。

兩人對視,誰也不說話。

溫以安打破沉寂:“宇憲,你的姥爺是什麼樣的人?”

姥爺木南阜雖退隱江湖,可在吟星閣,星位是排在前的。

他從未入過朝堂,卻培養了絲毫不輸男子的母後,甚至連父皇都受過他的指教。

當然,後者是不為世人所知的,在世人眼裏,他就是一個愛書的小老頭,也是一個愛民的普通人。

他安於當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可又不願意見能者不在其位。

怎麼說來,他都是很期待見這位姥爺的。

所以溫以安問起時,他說:“一個很好很好的人。”

能得原宇憲這般評價,溫以安也有些期待:“那他也會認為我們是良配嗎?”

原宇憲盯了她一會,突地笑起來:“他最擅長看人,我想他該是沒有不喜歡的人。”

對啊,就算窮凶惡極,他也會以禮相待。

坊間有傳過他的一個故事,昔日疫情那年,有人在路上偷了他的錢袋。

他找到那人時,沒有要回錢袋,反而盡心救治那家人,甚至還給那偷他錢袋的人謀了一份生計。

溫以安倒是樂起來:“那可要請木老幫我瞧瞧有沒有做吏部女尚書的能耐。”

“舍近求遠,你怎麼不請我培養你。”原宇憲貼近她,低吟著他的能耐。

“你啊,盡挖一個一個的坑給我挑,這次也是想讓我見你的家人吧。”

原宇憲的心思被道破,也不隱藏:“一舉兩得的事情,我們各有所得,不好嗎?”

溫以安踩了他一腳:“不好,成婚之前,未婚夫應該處處讓著未婚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