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我心悅卿(2 / 2)

有人在小院卿卿我我,也有人還在月色下無處棲身。

原宇憲和溫以安急於趕路,錯過歇腳的地方,隻能在山頂圍著柴火過夜。

站在山頂遠眺到極窮處,似是看到那白茫茫的一座城,孤獨的立在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

冰城之外的人怕是早忘了還有這麼一處地方,甚至忘了,若是沒有這座城中的將士,虎視眈眈的外敵怕是要長驅直入。

原宇憲見溫以安目光悠長,知她所思所想,問了一句:“溫以安,你說,我有沒有能耐從冰城帶一個人出來。”

他果真是要把許卿遙帶出來。

也是,隻有許卿遙能讓原宇翔迷途知返。

她沒有回答,隻是靜靜聽她說下一句:“這冰城又喚寒城,許卿遙自小善武,與二弟不相上下。”

溫以安不曾想他會直接喚那個人的名字,確實也值得,原在燈城的她都敬佩這個讓洛城男子都甘拜下風的姑娘。

她嘴角一揚,望著原宇憲,糾正道:“是洛城冬狩,總拿頭籌吧?”

“是,她全然承了他父親的英姿,卻因家人之錯,無緣於朝廷。”原宇憲看似是英雄惜英雄,其實是燈城三年,讓他懂得其中的酸楚。

這般無光的眼神不該是出自原宇憲那雙鷹眼,溫以安想起一事,開解道:“聽說許姑娘在兵法造詣上獨樹一幟,若她在,兵部該不是如今這般岌岌無名吧?”

“這話非虛,她確實有這本事。”原宇憲一想起原宇翔,總得為他說點什麼:“二弟同為許將軍的弟子,也是不差的,隻是用錯心思。”

“你還真是是非分明,他都盡給你下絆子,還偏向他。”

或許這一點才是溫以安欣賞他的地方,換做他人,縱然有些人才華橫溢,若是對立之人的人,斷然不會扶他上位。

可他不同,始終站穩百姓立場,隻要於百姓有益,這月浩國城郡之首都是二殿下的人,都沒有關係。

“那你還不是一樣。”

這句話問得溫以安有些心虛,若隻是輕輕一悟,還以為原宇憲看出她的異樣。

是他誇讚許卿遙時若隱若現的不悅。

也是她誇讚許卿遙時慢慢的羨慕。

原宇憲雖說認可她聰明,可從未有誇讚天人般時的表情。

可剛才她看到了。

已至夜半,狼聲漸起,原宇憲挪近了一些。

見她抱著膝蓋,側頭貼上去,原宇憲將下移的披風往上移了移。

溫以安閉上眼睛感受著這份獨特的溫暖,漸漸忘了那份羨慕。

她不知道的是,原宇憲心裏那個厲害的女子早已換了人。

隻是他不敢讓那個人知道罷了。

燒紅的樹枝發出嗶哩的聲音,原宇憲向來敏銳,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緊逼他們而來。

之一會,全斷在風聲中。

他微微俯身,既是讓對方放鬆警惕,也趁機提醒溫以安:“報仇的人來了,保護好自己。”

溫以安從原宇憲的語氣中聽出來者不善,回答:“正麵交鋒不是對手,跳崖吧。”

這是一個正常人該說出的話。

溫以安沒有回頭,解釋道:“我剛剛看過下麵的地勢,是深不見底的潭水,水流湍急,但憑我們倆之力,可起死回身,也免了下山路途之苦。”

這番計劃,不知該說她取巧,還是聰慧。

隻是鄭重問了句:“溫同僚,這般相信我,要舍命相陪。”

溫以安卻覺得他廢話多了些:“當落湯雞,可比借箭的草船好。”

於是她乍然站起來,想著貿然跳下去不妥,於是演了一處戲:“堂堂大殿下,心有所許,還遲遲不退婚,跟腳踏兩條船的浪蕩公子有何區別。”

原宇憲也站起來,擋住她擠眉弄眼的表情,突然換了說辭:“那邊危險,你別再靠近了。”

藏在黑暗處的殺手見兩人似在爭吵,一直在靠近崖邊,怕是可以坐收漁翁,抬了抬手,止住前近的人。

溫以安也是反應迅速,抓著他的手往她胸前一推:“不能與大殿下一生一世一雙人,還不如在這深山永寂。”

話音剛落,溫以安雙手往後張開,頃刻下墜。

原宇憲沒來得及思考,追著她而去,微微張力,才在有些失控的地方,攬住溫以安的腰。

剛才突然掏空的心,才被她滿臉的笑意填滿。

不知該笑她膽大,還是笑自己太過信他。

在風疾之中,原宇憲說出了“我心悅卿”。

風聲太大,溫以安沒有聽清他說什麼,可隱隱覺得是讓人高興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