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知的手吹得有些涼,被他這麼一握,一股暖意襲上心頭,輕輕“嗯”了一聲。
隻是這麼一個字,原宇樂總覺得勝卻無數字。
這些天,他每一提筆,想像其它外出的人一樣訴衷情,可又怕沒有回信,徒尷尬期待一番。
可她回得這般幹脆,原宇樂又有些躊躇,她為何都不問信的事情。
難道這些關心,這些用詞,隻是在盡皇子妃的職責。
景知發覺這突然暗淡的目光,上揚著嘴角問他:“你是不是想問,為何不怪你沒寫信一事?”
原宇樂的眼睛突得又亮起來:“你會同我說?”
景知懂原宇樂的性格,有些事不跟他說得清清楚楚,怕是揭不過去。
“你知道嗎?你的近況,我都是聽宇恬才知曉的,你覺得合不合適?”
景知微微一停頓,繼續說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六殿下在外麵覓得心上人,忘了家裏的發妻。”
“隻你一個心上人,沒有其他。”原宇樂也認真起來,信誓旦旦說道。
聊著聊著,已到住所,突地聽到一個女子的聲音:“原大人。”
這來得可真巧,景知盯了他一眼:“有姑娘為你洗手作羹湯,六殿下豔福不淺。”
“知知,你別誤會,我跟她什麼都沒有。”原宇樂求生意圖很強。
人已走近,很是水靈的一個人,景知也沒有危機感,隻是純粹的感謝:“你好,這些日子,多謝你看顧我家大人。”
“原夫人不必客氣。”微寧是知進退的人,之前是有些喜歡,可知曉他有夫人之後,隻是純粹感謝他為晴浦做的事情。
接著三人便簡單吃過一段飯。
溫以敬帶著溫以安,熟門熟路來到晴暖河。
河堤的碎片已清除一些,可整體與一旁的春色相比,還是破敗一些。
“還是要盡快處理,別誤今歲的農時。”溫以安想著晴浦以農為主,這收成關係百姓的一歲喜樂,不可耽擱。
溫以敬沒忍住笑意:“你這眉頭緊鎖的,與大殿下可真想,娘親他們也沒有亂點鴛鴦譜。”
溫以安心想把原宇憲的事情先放放,目前要解決的事情更重要一些。
“以敬,這晴浦的太守,你可熟悉?”
早該料到的,他這姐姐心裏隻有公事。
“你說歐陽平啊,這人是晴浦的第一任太守,兢兢業業數十年,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吧。”
“隻能說他挑到一個好地方,不用操心,也能收成頗豐。”溫以安摸了摸長堤,一手的青苔,微微拍了拍,碎屑般落下:“可這世間哪有一勞永逸的辦法。”
“太平盛世,要做出一番成績難上加難,可他有些忘了為官之本。”安以敬的手壓在長堤上:“可要等大殿下來,再會歐陽平?”
“總會有人給他傳遞消息,這事怕是由不得我們。”溫以安靠著長堤:“他那邊,我去會會,你全心全意與宇樂對接一下,安排修堤的事情。”
“希望我們可以回洛城過花朝節吧。”溫以安朝著洛城的方向,若有所思。
洛城吏部,所有的花樹皆已綻放。
原宇憲不受控地又取了一片花瓣放在窗台上,幹花與新花交織,忍不住要知曉她的情況:“日鴻,溫以安應該已經到晴浦了吧?”
日鴻瞧著一片片的花瓣,想著溫以安的囑托,提醒道:“殿下,這花招螞蟻,若是吃了您的書,又該心疼了。”
原宇憲盯著他,這家夥何時這般細心,多問了一句:“是不是溫以安教你說的?”
日鴻也知瞞不住,索性成全一番,將那個秘籍也一並拿出來:“不止這個,溫大人給我寫了一冊。”
難怪她走了,除了見不著人,其它都是照舊如常。
原宇憲拿起秘籍就要塞進袖口,突地問道:“你都記住了吧?”
日鴻搖了搖頭,身處雙手:“還需要些時日。”
原宇憲將秘籍放在他手上,想起剛才的事情,吩咐道:“二殿下那邊不用盯了,讓年洛還是暗中保護溫以安。”
日鴻領命便退下去,順便幫原宇憲收拾那存起來的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