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宇樂不情不願的揭過線圈,同景知擺放書架,距離保持一致。
就在最後一個書架時,原宇樂調皮地拉了下線,景知被他拉入懷中:“雖說我們是夫妻,可我都替你忙活半天,這點獎賞不過分吧?”
本來景知還怪他浪蕩,這下聽著他的心跳聲,手竟然緩緩踏上他的腰:“晴浦郡遠,六殿下好生照顧自己。”
原宇樂不敢要太多,滿意地放開,笑得像個孩子般。
溫以安趕到二殿下府時,果不其然原宇憲與原宇翔打得不可開交。
原宇翔自小習武,原宇憲與他長矛相間時,明顯有些吃力,甚至被逼得節節敗退。
可就在他與溫以安有那麼一瞬的目光相接,突地手上來了力量,反敗為勝。
兩人同時止戈。
“溫姑娘,今日之事,是我禦下不不言。”
溫以安隻見原宇翔走過來說了這麼一句不輕不重的話。
原來他們比試的賭約就是這個。
溫以安微微一笑:“今日傷到的是我這個無名小卒倒是無妨,哪日傷到宮中貴人,怕是這麼一句話解釋不清。”
“溫姑娘這話中有話,請直言。”原宇翔習武之人,多的是詭兵之道,這會倒是不裝了。
溫以安也不彎彎繞繞,直言不諱:“今日我替大殿下受傷,是忠。大殿下為護我,與二殿下短兵相見,是義。可難免傳到皇上耳中,說我傷了二位殿下的情誼,不知二殿下是否也這般認為?”
原宇憲也聽出這話的意思,他這弟弟的真實意圖怕是在這。
一起等著原宇翔的回答。
“這是額外的問題,隻能再贏了,才能給一個答案。”原宇翔已將長矛又遞了過去:“皇兄可要再戰。”
溫以安伸手攔住原宇憲,鎮定一言:“沉默即是認可,我們已有答案,不是嗎?二殿下。”
原宇翔笑了起來,就下起逐客令。
從二殿下府出來後,溫以安不忍再欺瞞他,挽起袖子給他看:“我沒有受傷,你可會後悔剛才之舉?”
聽宇翔的語氣,那就是敲打一下。
可這次是割袖,難保下次不會更深一層。
原宇憲對上她愧疚的目光:“你剛才不是解釋過了,我們已經扯平。”
“怎麼能算扯平?”溫以安抓著自己那劃破的袖口,眼神向他示意:“新衣服,原大人總得賠一件吧。”
原宇憲往四周望了望,好巧不巧,旁邊就有一家纖衣閣。
眼神朝那邊拋過去:“那去挑了挑。”
溫以安見他大方,也不客氣:“謝原大人。”
剛一走進去,就有老板娘前來招呼,朝他們兩人打量一番:“這位公子,是給妹妹挑衣服?”
原宇憲看了看溫以安,一臉詫異。
他們很像嗎?不都是誤認為夫妻,怎麼到他這裏,變成兄妹。
他不知的是,這個是老板娘家鄉對情人的喚法。
實則是情妹妹的意思。
原宇憲點了點頭,隨即溫以安就被老板娘拉入內室,裏頭衣服琳琅滿目。
溫以安隻是輕輕一掃,便相中其中一件藍色交領繡花裙。
她穿好出來時,老板娘幫她理了理衣裙:“姑娘好福氣,覓得如此貼心的如意郎君。”
這會,溫以安才明白老板娘剛才稱呼的含義。
怪就怪,原宇憲剛才已經應下,如若此刻拒絕,可不就是顯得兩人沒文化。
溫以安隻能輕輕一笑。
走出來時,原宇憲早已沒了蹤跡,溫以安竟有些失落。
可很快就適應過來,想著怕是吏部有什麼急事。
掏錢付賬時,卻被告知:“姑娘,你的未婚夫已經付過了,他說讓你在店內稍等他片刻。”
溫以安說了一聲多謝。
正想去門口望望他有沒有回來,好巧不巧正好碰個正著,手裏還攥著什麼東西,聞著倒是挺香。
都想著解釋,一時話便重疊起來。
“你中途離開,就為了買這個。”
“聞著兒時的味道,想讓你試試。”
兩人相視笑了笑,溫以安見老板娘出來,牽著原宇憲的手,就往鬧市中跑。
碧水般的天空,飄著幾朵軟軟的雲,那柔柔的感覺,就像此刻溫以安的手。
原宇憲就這般鬼使神差任由她牽到煙火人家處,才緩緩停下來。
可算是誤入桃花深處,灼灼桃花飄了一地,溫以安呼吸數次,待氣息平穩,才不好意思抽開手。
雖說原宇憲不問,溫以安也得給他一個理由。
搜腸刮肚一番,還是低著頭實話實說:“那個,我不是故意牽你的。”
“你就是故意的。”
溫以安抬起頭,說出最緊要那句:“你不知道,那妹妹的意思是未婚妻。”
“就為這,你牽著我跑了一裏路。”
“不然哩?”
“跑少了,還得再跑一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