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
瀧澤烈豫跪坐在地上將思扶起抱在懷中。
“啊,您回來啊。那隻小燕雀呢?”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我知道呀,可是我自知已經活不久了......”
瀧澤烈豫的眼眶中,淚水不停打轉,有幾滴已經落在了思的臉上。
“對不起......”
“其實我一直瞞著你,我是一隻鬼.......”
思輕輕微笑,艱難抬起手擦去他臉上的眼淚。
“我知道呀,一直都知道,從見到您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啦。”
“思,成為鬼吧,你不應該就這麼死去!”
那是瀧澤烈豫的真心話,他頭一次多麼渴望有人能喝下他的血,變成和他一樣的同類。
“不了,我希望我能作為人類,作為“思”死去。”
思放下手,將頭上的發飾取下,放在了瀧澤烈豫的手掌心裏,笑著道:
“有點可惜呀!現在才說出來,
我一直,都很喜歡您呢!
所以,您要好好生活呀!不要留下遺憾,不要像我一樣,留下遺憾......”
隨著最後一個字吐出,瀧澤烈豫感覺到自己的手掌一沉。
她走了,甚至走的時候都掛著微笑。
燕雀從她的懷中鑽出,但它也已經傷痕累累,最多活不過一天。
瀧澤烈豫心一狠,將自己的拇指咬破,把血滴進了奄奄一息的燕雀的口中。
燕雀突然又奇跡般的站了起來,傷口也完好如初,羽毛的顏色變得更加陰沉,甚至有了淡淡的紋理。
燕雀的眼中有了神采,它看向瀧澤烈豫懷中的思,眼眶中居然流下了眼淚,隨即仰天發出一陣悲鳴。
瀧澤烈豫站起身,懷中還擺著少女的屍體。
他將她埋在了後院,他跪坐在她的墓碑前,燕雀則是立於他的肩膀上看著他。
他決定不走了,既然自己最珍視的人已經離開了,他還有什麼可依戀的?
瀧澤烈豫失落地跪坐在屋簷下,轉頭又看了看肩膀上的燕雀。
“你就叫銘吧,銘記的銘。”
“啾!”
瀧澤烈豫為銘起了名字後便再也沒說話,也沒動,就這麼坐在那,一直坐在那。
任憑銘怎麼呼喚也不曾動搖,就像一尊石像,一動不動。
數年後。
“嘎!嘎!山上有鬼出沒!”
一隻烏鴉在三個人的頭頂上盤旋,奇怪的是,那烏鴉竟會口吐人言。
“既然路過,那就順手解決吧。”
說話的是一個留著深紫色長發,戴有蝴蝶頭飾,穿著蝶翼紋理羽織的女人。
“主公大人和蝴蝶就留下來吧,我去解決。”
接話的是一個擁有一頭黃紅色相間頭發的高大男人,身上的羽織與眼神就像燃燒的火焰一樣炙熱。
而他們口中的主公大人則是一個似乎剛成年的青年,不過他的上半張臉卻像是被腐蝕了一般。
“嘎嘎!”
烏鴉突然發出淒厲的叫聲,青年抬頭一看,是一隻燕雀在和烏鴉纏鬥在一起。
“那隻燕雀......是鬼?”
“怎麼可能!從未聽過動物變成鬼的!”
男人厲聲喝道。
此時,燕雀確實掙脫了烏鴉,朝山上飛去。
見此情形,女人開口道:
“既然如此,去看看不就好了?”
“我也去吧。”
還未等男人反駁,青年就已經抬腳朝深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