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玉珍很是憤怒,她沒想到溫建德給這對母女的處罰竟然隻是這樣??
那麼這些年她被灌下的毒,躺在床上經受的苦,還有她的女兒經曆的那些,都算什麼。
溫建德眉頭緊鎖,走上前來抱著陶玉珍因憤怒而顫抖的胳膊,“夫人,我知道你心裏苦。可她們畢竟是你的堂妹和侄女,又不可能將她們亂棍打死,還能怎麼處理。”
“怎麼處理?你堂堂溫大人來問我這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婦人,當真笑話。”
陶玉珍不敢置信,“報官!我要她們下大獄,該怎麼判,就怎麼判!”她斬釘截鐵地說。
溫建德一窒,當即反對,“不行!”
家醜不可外揚,一旦報官,他們溫府就會成為全京城的笑柄,到時候他還怎麼在官場上立足!
而且也會影響到皇帝對他的看法,這種事情都是能低調處理就低調處理,怎麼能報官。
而一聽到陶玉珍嚷嚷著報官,陶孤蘭母女嚇得魂飛魄散。
牢獄裏的生活簡直不敢想象,絕對不能報官!
“姐夫,姐夫你不能這樣對我們,當年要不是你,我今日怎會落得如此下場!姐夫,你不能這樣對我們啊。”
陶孤蘭抱著溫建德的大腿,風韻猶存的她哭得我見猶憐,令人充滿保護欲。
溫建德看著她,曾幾何時,其實他也有過意動,但最終還是堅守住了底線。陶孤蘭的想法他略微能察覺一二,可他一直覺得是她們孤苦無依,想要找一個依靠。
誰知道她竟然辜負他的期望,為了一己欲望,坑害他的妻子和兒女!
“不要再說了!”溫建德將她撕扯開,“我從沒有對不起你過。無論是當年,還是這些年,我一直都問心無愧!當年你本來就不喜歡我,也沒想過嫁給我,何必說這些可笑的話!”
“我愛的,一直都是玉珍。”
“一直都是。”溫建德說道。
陶孤蘭垂落的淚一下子收了回去,不裝了,她什麼時候又喜歡過溫建德呢?從來沒看上過。
但是聽到這麼情深的話,陶玉珍的心裏卻隻想笑。
聽聽說的多麼好聽,一直隻愛她?
陶玉珍冷嘲熱諷,“你所謂的愛,就是在我生病的時候,和我的堂妹秉燭夜談,姐夫長姨妹短?就是和我女兒的丫鬟,日日笙歌?聽聽你自己的話,多可笑。”
“一把年紀的人了,你莫非把我當十八歲的小姑娘糊弄。”
“我都懶得與你掰扯!來人,將這些人扭送官府,今日必須報官!”
“放肆!我看誰敢!”
嘭的一聲,溫建德直接砸了桌上的茶盞。
碎片四濺,砸得飛了起來。
廳內的人嚇得全都跪下,無一人敢動。
陶玉珍冷冷地看著他,此刻的溫建德仿佛根本不是她認識了許多年的丈夫,與她記憶中的人,根本無法重疊。
半晌。
似乎是察覺到了陶玉珍的冷,溫建德強壓著怒火,解釋道:“一旦報官,我們溫家就等著收拾鋪蓋滾回老家吧!我多年心血毀於一旦,玉珍,你當真想毀了我??”
陶玉珍氣笑了,“影響的隻是你的仕途而已,可她們想要的,卻是我和我女兒的命!如果不是蓮兒運氣好,她早就掉進湖水裏淹死了,我也會被她們害死,那個時候,你怎麼沒救我們,你正和她姐夫長姨妹短呢!”
溫建德啞口無言。
半晌,他紅著眼眶,“我來處理,好嗎?”
“如果你隻是想把她們送回蘇州,那就免了吧。”陶玉珍沒給他好臉色。
聽陶玉珍沒有那麼強硬了,溫建德總算略鬆了一口氣。
他深紅嚴肅的眼睛看向了地上的季秋靈,季秋靈看到他的眼神,忽然感到渾身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