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很少一個人走路,一個人的時候,最好遠遠地看看那家門口有沒有人,或者狗在不在路邊。確實最怕狗了。”
“真是難為你了,這山高路遠的。”再走一會,餘紅葉說:
“上了那道嶺,拐個彎就能看到了,要不,你送到這裏,回去吧,我真得好好謝謝你!”
“你讓我一個人回去呀!我會迷路的!再說,我也怕狗呢!”
“我說那幾條狗還在上麵那個莊子,不得咬你的。再送就到了!”
“到了就到了唄,都到這兒了,你總不能過河拆橋吧!”
“那你要跟我去大姨家嗎?到那兒我怎麼介紹你呀?\"
“不用你介紹,自我介紹就行了!”夏遠航毫不在意地說。
就要經過嶺上那個獨戶人家門口,夏遠航將肩上的擔子換到另一邊,騰出手撿了好幾塊石子拿著。遠遠地看見竹林旁邊有隻灰黑色的狗躺在那兒,路就在它身旁,樣子像個路霸。餘紅葉心裏開始緊張了,悄聲說:
“夏遠航,呶,你看,就是那隻狗,最厲害的一條,攔路虎一樣!怎麼辦?”
“看我的,你走的我身旁!”夏遠航拉過她,走在身後,那狗不知是裝看不見,還是睡著了,離得的快有十幾米的時候,忽然從後方衝出一條大黃狗,對著他倆狂吠,假寐的那隻,呼地一下衝向他倆,餘紅葉一下緊張起來,夏遠航眼睛盯著上方的,側眼盯著後方的。肩上挑著擔子,手裏抓著石子,還要挽住餘紅葉,這給他慌得,石子沒辦法丟,棍子也沒法舞,他隻能甩著肩上的擔子。兩條狗的叫聲又引來了第三條狗,天啦!
餘紅葉嚇得“啊!啊!”大叫。三麵夾擊,這真的前所未有的恐怖!夏遠航一邊喝斥,一麵護著餘紅葉,陣勢越來越攏,三條惡犬作出衝鋒的架式,齜牙咧嘴,怒目而視,似乎這兩個人誤闖了它們的禁地。兩個人在三條狗的前後左右的包圍圈裏,動也動不得,走也走不了。
\"紅葉,給,你丟幾個石頭過去,擊退它們。\"夏遠航將手中的石頭,餘紅葉腿在發抖,她輕聲地說:
“我不敢呀,激怒了,肯定衝過來咬我們。”
“試試,也許管用,我們不能這樣站著不動呀!”夏遠航鼓勵著她。
餘紅葉將手裏的石頭丟過去,沒擊中,更激發了狗子們的狼性,它們合起來往前衝,餘紅葉嚇得又哭又叫的。她閉著眼,抽出圍巾,往四周甩去,圍巾被一隻狗了咬住,使勁扯,站在坡路上的她,被帶著滑向地麵。就在那剛要與地麵親密接觸的一瞬間,夏遠航一把拉住了她。顧不得肩上的東西,扔了挑擔,他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狗子見兩人無法施展,更加瘋狂,那條灰黑狗,冷不丁地衝了過來,一口咬住夏遠航的小腿,一陣疼痛襲來,他顧不得許多,扯開腿使勁踢過去,隻聽狗子一聲哀嚎。另兩隻狗子,片刻停頓,接著又往身邊衝。好在,這時主人趕到,大聲吆喝,並快速快來救場,這樣,兩人才算從群攻中,解除了危險。
夏遠航放下餘紅葉,低頭看看褲管上有牙齒印,再撩開褲管看看,還好是冬天,穿得比較厚,肉上顯著深深的牙印,並沒有流血,還好,幸好!
餘紅葉雙腿都在發軟,她問道:
“夏遠航,疼嗎?都怪我,不是顧著我,你也不會遭遇狗咬。”餘紅葉淚眼婆娑地看著他。
“哎呀,這算什麼呀,看你這還哭上了。寧可讓狗把我撕了,也不能讓狗碰到你!”夏遠航笑著說道。
他重新攜帶起擔子,在狗主人的一路護送下,翻過了那道嶺。餘紅葉說:
“歇會吧,我的魂丟了,走不動了。”
“好,歇會,這也快到了,不著急了。”
選了一塊幹淨的枯草地,坐了下來。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餘紅葉依然處在驚恐之中,夏遠航拉過她的手,感覺她的手冰冷冰冷地,他輕輕拍著她的手臂:
“有我在,不要怕了!”
“嗯”餘紅葉輕輕點著頭。
“紅葉,這條路下次你一定不要一個人走,太危險了,你想,今天如果不是我在,你怎麼辦?憑你那膽量,不用狗撕就已經嚇得半死吧。”
“我真的再也不敢一個人走了,再也不敢了。夏遠航,我都快要嚇死了!可是,大姨他們住在這大山上,這裏是必經之路,以後我總不能不來了吧!”
“不要怕,以後由我陪著你,一直都會。\"他使勁地握著她的手,這無形的力量,給了她極大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