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霆琛,你告訴我,墜入到爛泥的玫瑰,如何把它拾起,縫合到最初。——沈澐寒

A市。

2013年12月12日寒冬。

下了來年的第一場鵝毛大雪,是沈澐寒最終生難忘和悔恨的日子,結婚紀念日她收到傅霆琛扔下的離婚協議書。

沈澐寒眼眸猩紅,漂亮的星眸漣漪著淚光,順著冰冷昳麗的臉龐滑落,她啞聲地質問:“為什麼?”

她緊緊攥著手下的冰雪,聲音帶著啜泣的顫音:“為什麼不肯信我。”

傅霆琛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走到她的身邊,鉗著她的下巴,陰戾:“她現在死了,你很高興,得意吧。”

“你已經嫁給我了,為什麼還要那麼殘忍地害死她。”

她眼睛通紅的看著他,一字一句堅定道:“我沒有,我說了我沒有,我沒有推她,為什麼你就是不信。”

是的,她的白月光掉入波濤洶湧的大海,屍骨無存,而她被他指認為凶手,她辯解過無數遍,他一次都不信,連動搖都未曾。

沈澐寒悲戚地笑著,她沈澐寒是傅霆琛明媒正娶的妻子,她為了他的白月光來質問她。

他可曾知道是他心心念念的時南卿背叛他,讓她替嫁的。

她知道要嫁給他時,滿心歡喜,高興的整夜未眠,結果等到的是他在婚宴上丟下她去守著他的白月光,各大報紙頭條都是歌頌他們唯美愛情的,讓她淪為A市的笑話。

在新婚之夜奚落貶低她,她自以為是的認為時間長了,她總會走近他的心裏。

可是他就是塊捂不熱的石頭,對她憎惡到恨不得她死。

現在時南卿死了,他把所有的罪責歸咎於她。

傅霆琛冷若冰霜的睨著她,冷聲:“沈澐寒,你辯解有用嗎?”

沈澐寒自嘲的笑了,他不會信,她在他心裏眼裏蛇蠍心腸,她怎麼還去奢求他憐憫的信任,此刻漫天飛雪也抵不過心如死灰的寒涼,她緊緊攥著筆,在雪地裏簽下離婚協議書。

她深吸一口氣,忍住隱隱要奪眶而出的眼淚,即使要走也要有尊嚴的走,她簽完字,仰頭看著他:“現在我可以離開了嗎?”

傅霆琛睨著她通紅的鼻子,心裏蔓延著不知名的情緒,煩躁不安,說出的話冷酷無情:“沈澐寒,殺人總要付出代價。”

沈澐寒趔趄的瑟縮,害怕地看著黑衣人,傅霆琛殘忍道:“給她灌下去。”

沈澐寒被壓住,她掙脫不開,惶恐看著藥,她咬緊牙關,她不能喝,她不能喝。

傅霆琛走過來,捏著她的下頜把藥灌進她的嘴裏,她隱忍的淚水再也克製不住滑落,心裏隻有一個聲音她的寶寶保不住了。

她感覺到下腹一陣刺痛,她哆嗦的向身下望去,血染紅了皚皚白雪,她不能失去她的寶寶,他那麼健康,她不顧一切地拽著他的衣袖,卑微的祈求:“我求你,救救他,他也是你的孩子。”

“我認罪,是我殺了時南卿。”

“是我殺了她。”

“我認罪,都是我的錯。”

“求你救救我們的孩子。”

傅霆琛甩開她的手,譏誚地看著她,“沈澐寒,你又在玩什麼把戲。”

“我給你喂的不過是普通的……,”他還沒說完沈澐寒就倒在雪地裏,他上前踢了踢她,“你給我起來,別裝死。”

他愈發不耐地踢她,聲音沉重陰翳:“沈澐寒,你給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