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入秋的風帶著幾分冷冽寒意,把城外‘臥波亭’的一種嫣紅小花吹的東倒西歪,使過路行人心底裏莫名多了些許煩躁。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
“都言一寸光陰一寸金?可那光陰何須付功名?”
……
“閑雲野鶴遊四方,瀟瀟灑灑紅塵客!”
官道上,一名少年正情到深處的吟誦一首自創小令。
四周肚中許些有墨水的行人一聽,頓時稱讚不已。
少年身著一襲老舊泛黃的白衫,看上去是個十足的窮酸儒士,不過模樣長的卻十分俊俏,稍微洗漱打扮一番,倒能成為不少深閨怨婦的心頭寶。
然而少年此時內心的獨白卻是這樣:
“再忍耐一會兒,隻需再忍耐一會兒!隻要能入贅到侯府當個閑散二姑爺,小爺我就可以享清福了。”
“去他娘的爭奪皇位,為國為民!小爺我作為二十一新世紀的穿越者,亂世不求人前顯貴,隻求苟住一條小命!你們休想讓我去拚命,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行!”
窮酸少年姓許,名祈平,字‘澹泊’,是如今大驪國有名無實的‘私生’十皇子。
十年前由於原宿主的意外溺水身亡,導致許祈平很早便穿越到這個世界。
十年時間,已經足夠他對這個世界開展了解,然而許祈平就悲哀的發現自己似乎運氣不濟,他居然來到了一個群雄並起的亂世天下!
前世,許祈平有完完整整過完一生,隻不過他的人生一直都在按照人們給的劇本過下去。
從牙牙學語、蹣跚學步到寒窗苦讀、洞房花燭,再後育兒養老、塵麵霜鬢。
至始至終他都沒有按照自己真正的意願活過一次,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好像人生存活下去的意義就是這般……身不由己。
許祈平在臨死前的三秒中,他回望一生所有畫麵,可眼裏最多的卻是遺憾。
重活一世,他想好好的享受一下人生,雖然知道這樣子會給眾多穿越者同行丟臉,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誰讓這個世界的危險係數這麼高,最重要的是……他還沒有掛!
“開局小白降臨,上天好歹給出個‘係統爸爸’意思一下吧。”
所以許祈安經常搖頭歎息的辯解道:
“唉,這不怪我給同行們丟臉,其實我也是想奮鬥來著的。”
如今天下時逢亂世,他的九個皇兄不是在招兵買馬就是在籠絡人心,好等大驪老皇駕崩後一舉奪得皇位。
可許祈安對此卻嗤之以鼻,他惜命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他還深知許多當皇帝的秘辛!
例如皇帝在行房事之時,門外敬事房的太監就會在那裏操著尖銳的嗓音,嗶嗶賴賴的道:
“皇上,今日時辰已到,還請保重龍體!”
這對於思想超前,三觀特正的許祈平來說,他怎能忍受得了這種“奇恥大辱”?這狗皇帝誰要當誰當去,老子不稀罕!
許祈平依稀記得那個從小把自己拉扯大的中年儒生,數月前曾循循善誘的對他道:
“小泊啊,你是有大氣運加身的人,理應去搏一搏這萬裏江山,說不定就唾手可得了呢?!”
對此許祈平一臉不在乎,這大氣運能當飯吃啊?況且他出門又沒有撿到碎銀子!
這不由把他那位儒生師傅氣的捶胸頓足,高呼“豎子愚鈍”,隻差一口氣沒有順過來。
也許是發現無法改變許祈平的誌向,又或許為了能讓他在這亂世天下中苟活一命。
中年儒生隻能讓許祈平抽空去西北走一趟,說不定運氣好能讓他入贅到侯府裏去當個閑散姑爺。
西北邊陲之地鎮守著大驪國五大異姓侯中實力最為強悍的“長平侯”,其麾下十五萬“長平鐵騎”曾讓漠北鼇族的各部族聞風喪膽,數年來對大驪俯首稱臣,不敢絲毫放肆。
……
“傳聞侯府大小姐美若天仙,動人心魄,不似人間之物;二小姐則奇醜無比,遇之即嘔,也……不似人間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