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綿綿不是一向敬謝遠歸如牛鬼蛇神嗎?怎麼今日還幫著他說起話來了。
一月前,謝遠歸來曲家強娶曲綿綿,扔了聘禮和彩禮就拐著人跑了,留下曲家人對這些物件發愁,又迫於謝遠歸的淫威,敢怒不敢言。
曲母更是哭的肝腸寸斷,隻覺得女兒進了狼窩。
原本村裏的秀才都準備提親了的,被謝遠歸這麼橫插一腳……
曲綿綿擰著眉毛:“爹娘,大姐二姐三姐,謝遠歸也來了,我今日是跟他回門來的。”
謝遠歸還在外邊跟阿福下貨,曲大根、曲母和曲家三朵金花早看見了,這會罵他的聲音都小了不少。
她思索片刻,恍然大悟。
她是重活一世的人了,知道謝遠歸有多好,但別人不知道,他響當當的霸王名頭,讓家裏人又怒又怕。
這樣想著,她拉著曲大根和曲母義正言辭道:“爹娘,謝遠歸就在外麵,他強擄我這件事沒完。”
曲大根和曲母對視一眼,都淚眼汪汪:“女兒啊,我們也想,你爹早就去報官了,但那縣令一聽是謝遠歸擄的你,就給了咱們一百個銅板趕出了衙門,這事就不了了之了。”
“你爹這些天什麼人都去找了,沒一個人敢跟謝遠歸對著幹,都勸咱們……都勸咱們就當沒養過你,嗚嗚嗚嗚嗚。”
說完,曲母又紅了眼眶,氣得渾身顫抖。
她好好的女兒被謝遠歸這土匪頭子擄了去,一個黃花大閨女,白白被糟蹋了名聲,現在村裏傳些風言風語,就差指著曲綿綿的鼻子罵蕩婦了。
明明是男人的錯,最後被罵的卻是女人。
曲母性子柔了一輩子,也是在那時候爆發,跟人狠狠撕了一架。
曲綿綿知道爹娘一向疼她,一想到他們為了她受了那麼多委屈,心裏也是抽痛。
上輩子沒有盡孝,還好能回來,一切都還來得及。
正巧謝遠歸扛著金豬進來,初升的太陽照在他身上,給立體流暢的五官渡上一層金光。
他渾身蓬勃有力,那缽碗大的拳頭,一拳能輕鬆打死一隻野豬。
曲母又哭了,嗚嗚嗚嗚,這麼有力的男人,糙死了,她的嬌嬌女兒怎麼受得了,還不得被折騰死。
曲綿綿心疼她,當即揚了眉毛,衝謝遠歸招了招手:“謝遠歸,你過來,趕緊的滾過來。”
離她最近的曲大姐聽了她這嬌嗔,隻感覺心髒都要停止跳動了。
那是誰,殺人不眨眼的謝霸王啊。
村東的王麻子借了鎮上賭坊的印子錢,遲了三月沒還上,直接被他當街剁了手。
那可是手啊,謝遠歸失去的是錢,可王麻子失去的是手啊。
這一幕給心思單純的曲大姐造成了嚴重的心理傷害,害得她一度認為借了印子錢就會被剁手。
謝遠歸聽了她的話,轟隆一聲,他將金豬扔在地上,神色柔和向她走來。
一邊走,他還一邊跟曲大根等人打招呼。
“嶽父,嶽母,大姐,二姐,三姐。”
“拐子,土匪……你你你,謝遠歸,你就是個拐子!誰是你嶽父!”曲大根氣炸怒罵,恨不得一拳揮謝遠歸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