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子點頭:“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蘇禾眨巴了一下眼睛思考了一下:“馬上就畢業了,我想回老家看看”,回老家看看爺爺奶奶,說不定,還能得到一些關於鏡子的線索。
團子嗯了一聲,它沒意見,從前就是這樣跟著蘇雲鶴,現在還是一樣跟著蘇禾,它覺得很好,至於之後的事,也許就像蘇禾說的那樣,總會有辦法的。
蘇禾在學校裏獨來獨往習慣了,沒有幾個交心的朋友,唯一在學術上的指導老師,季蕪月,聽他說完不繼續深造的打算,勸了幾句,見勸不動,差點把蘇禾打的滾下了樓梯,蘇禾隻剩下苦笑,他也沒辦法跟季蕪月解釋自己是個神棍的事情。
辦完了所有的手續,參加完畢業典禮,頂著季蕪月和幾個老師幾乎要吃人的眼神,蘇禾硬著頭皮上去跟他們握手,季蕪月麵上不顯,握住他手的指甲卻好像快要劃破他的皮膚,“前途似錦啊蘇同學”,校長鄭曉德就親切多了,畢竟王揚名20億的捐款是蘇禾的功勞,雖然他也可惜這個學生沒有繼續學業,但是人各有誌,說了一番鼓勵的話,就放他走了。
臨走那天蘇禾站在校門外回頭望了一眼,短短幾個月,他的人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是他從來不是個自怨自艾的人,拎上簡單的行李,帶著團子,就踏上了歸鄉之路。
蘇禾的老家在離久江市很遠很遠的一個小山村,他幾經周折,換了好幾種交通工具,最後終於坐上了通往小山村的巴士,離家太久,路兩旁的景色已經有些變樣了,道路變的更整潔,村子雖然偏僻,但是並不落後,蘇禾考上大學離家之前,就已經跟爺爺奶奶一起住上了嶄新的二層小樓房,一想起爺爺奶奶,蘇禾就有些愧疚,家裏隻有他一個孩子了,本來打算畢業之後爭取在久江落戶把老人家接過去一起住,但是現在,不知道未來何去何從,心下也有些迷茫。
離家越近,越有些怯鄉之情,蘇禾幹脆閉眼,放棄了思考。
巴士一直開到車站,剩下的路,就需要步行了,蘇禾提上行李,朝自己家裏走去,他能聽見團子有些聒噪的聲音:“哇哇哇,這裏的靈力好充沛啊蘇禾”
“這裏靈力充沛?”蘇禾在這裏住了這麼多年,從來沒覺得有什麼靈力過,“哎呀,你得開天眼看,才能看得見”,蘇禾避開鬧哄哄的人流,睜開天眼,他看見如輕紗般的白色霧氣緩緩流淌,蘇禾伸出手觸摸,霧氣被攪動的空氣打散,又重新聚起來往前流動,看不見最終彙聚到哪裏,蘇禾猜想應該是神山裏的某個地方,“有機會可以去看看”蘇禾暗暗想到。
已經離家很近了,能看到白色的小樓房房頂,他加快了腳步,他還沒告訴他爺爺奶奶他回來的消息,他快步走進自家的小院,奶奶正在院子裏晾曬衣服,聽到開門的動靜回過頭,看到蘇禾一下子瞪大了雙眼有些錯愕更多的是驚喜:“小禾,你怎麼回來了?”“奶奶!”蘇禾的眼眶有些濕潤,快步跑過去抱住了奶奶:“我畢業啦,就回來了”,奶奶拉住他,上看下看,打量個不停,試圖接過蘇禾的行李但是蘇禾不讓,奶奶趕緊拉扯他進了屋,給他倒水拿吃的。
“路上還好吧,你這孩子,回來也不說一聲,我們好去車站接你去”“接啥啊奶奶,我都這麼大人了,沒事”,蘇奶奶拿來毛巾給他擦臉擦手:“你爺爺還在地裏呢,哎呦,我得趕緊去叫他回來”,蘇禾還沒來得及阻攔,蘇奶奶就火急火燎的出了門,蘇禾撓了撓頭,在院子裏伸展了一下腰肢,呼吸了幾口大山裏的新鮮空氣,院子不小,房子後麵還有一塊田地,他在家的時侯種了些花草,種的不好,都很焉巴,現在上麵光禿禿的,沒有作物,他爺爺有更大的地要種,這點小地方看不上,就留給蘇禾瞎折騰了。
蘇奶奶很快帶著蘇爺爺一起回來了,爺孫倆見麵,又是一番寒暄落淚,蘇奶奶煮了很多蘇禾以前愛吃的菜,一邊煮一邊念叨:“你說你這孩子,回來之前也不打個電話,家裏什麼菜都沒有,你說你真是”,蘇禾聽著這熟悉的嘮叨聲,跟爺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的一笑,爺孫兩久違的喝了一杯小酒,飯後,趁著奶奶去給他收拾房間的時候,他悄悄拉過爺爺,“咋啦”爺爺看著自己的孫子神神秘秘的,“爺爺,你知不知道這個吊墜,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啊?”
爺爺看著蘇禾,吸了一口自己手裏的老煙槍,久久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