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過身去，命令哈維爾：
“把他們送回地球！”
“是。”
瑪雅連忙出來，“等等”。
說著看看韓娜，猶豫片刻還是喚出加百列給的水晶瓶。
“卡爾……委屈你了，要進到瓶子裏來，這樣我們才能把你帶出地獄。”
看著比女人巴掌還小的水晶瓶，卡爾苦笑著點頭。
韓娜忽然按下瑪雅的手，
“我來吧。”
她還記得當時解除火焰中被困靈魂的感覺，或許，可以試試……
“韓娜！”
阿爾卡因大叫阻止。
韓娜現在的狀態，再繼續消耗能量隻會讓體內的黑暗能量變得更強，如果三股力量失去平衡，恐怕……
他說不出口，有太多原因，他更不想去解釋。
“張老師，”
韓娜背對阿爾卡因，
“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關心，我很感激。
來地獄裏遇到的種種，不是我所願。
從頭到尾，我想做的隻有這一件而已。”
阿爾卡因不再說話了。
韓娜走向卡爾，深深地望著眼前的老大哥，為了她生生被拖入地獄的大哥哥。
漸漸地，韓娜身上的戰甲發生變化，在眾人的注目下，又變回從前柔和的銀黃色，眼睛也從詭異暗紅恢複成明亮的黝黑。
“這才是我們的好戰士。”
卡爾欣慰地頷首微笑。
看著眼前女孩的成長，他欣慰自己沒有白白犧牲。
“我以後會怎樣？”
這個問題韓娜想了又想，她不知道該問誰。
阿爾卡因明顯知道什麼，但他鐵定不會說。
地球上那些天使也一樣。
問自己嗎？
她甚至害怕麵對將來的自己。
卡爾不知道韓娜一路上都經曆了什麼，隻是心疼她的疲憊。
“會更好。”
卡爾的聲音還是那麼低沉好聽，
“隻要不忘記從前的樣子，以後隻會越來越好。”
韓娜淚流滿麵，用力點頭。
她抬起手，手掌凝聚瑩白光芒，輕輕放在卡爾胸前。
“再見，我的隊長。
地球最英勇的戰士。
我最親愛的哥哥……”
瑩白光芒將卡爾包裹，溫暖充斥全身，連身上全是血漬的衣服也變成了雪白的長袍。
“再見了，我親愛的隊友們。
保重，我的家人。
我愛你們。”
“再見……”
“老哥……好走！”
瑩白光芒越縮越小，最後變成白色光球，緩緩升上天空。
光球照亮了周圍，照亮漆黑的地獄上空，仿佛一輪明月，最後徹底消失。
四層地獄，從未有過的安詳寧靜。
充滿瘴氣的紅霧不見了，地裂中停止噴發岩漿，湖泊上空的冰封被解凍，湖麵被吹過的風掀起層層漣漪。
“我怎麼感覺這地方馬上就要春暖花開了……”
哈維爾感歎。
他從未見過淨化的力量，深深被震撼到了。
卡爾上天期間，阿隆巴墜落的地方竄出來一條黑蛇，兩顆漆黑的眼珠子透出細微詭異邪光。它趁大家不注意，靜悄悄爬行韓娜腳邊。
剛送走了卡爾，不知道是不是又“用力過度”了，忽然感覺腳下一陣冰涼，緊接著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