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早有準備似的緊張有序地接管包裹艾莉的人形繭，而雷文和韓娜被作戰指揮部的工作人員強行帶離現場。
瑪雅也在人群中，她看向烏列爾的眼神滿是失望、不解和無盡的悲傷，更多的是對他不作為的怨恨。
烏列爾隻是淡淡回望一眼，轉身消失在人群中。
因為作戰全程都有直播，也許是卡爾的意外也令指揮部頭疼，韓娜和雷文的彙報草草就結束了。
離開時，韓娜問薩拉·帕特爾，就是那位印度籍的指揮官助理：
“我們該怎麼救卡爾？
類似事件應該有過先例吧，你不能隨便應付我們幾句，叫我們去好好休息就把這件事帶過去！
卡爾是我們的支柱，是我們的大哥，不能就這樣放棄他！
何況他是為了我……”
薩拉此時對韓娜已經沒有芥蒂，或者說拋棄國籍的不同，反而對她欣賞得很，包括小隊裏的其他成員、所有的屠魔戰士，他都一視同仁。
隻要在他手底下，那都是他的兵，他都重視，都在乎，也都心疼！
可是眼下麵對忍住哭腔雙眼紅腫的少女，薩拉緊咬後牙槽，努力使自己表現自然。
“不瞞你說，卡爾這件事是第一例。
出事後我第一時間通過神識部聯絡了拉斐爾，他對這件事也愛莫能助。”
拉斐爾，大天使之一，戰略觀察局作戰指揮部的真正指揮官。
韓娜已經忍不住淚眼婆娑，雷文輕輕抱了抱她，代替她發聲，同時也是自己的疑問：
“卡爾代表的不隻是人類，他也為天堂在作戰，現在人被生生拖下地獄，他們一句愛莫能助就完事了？！
也許在他們眼裏區區一個屠魔戰士不算什麼！
他們有漫長的生命，還可以繼續等下一個卡爾出現。
但人類呢，地球呢，我們還要犧牲多少個卡爾才能平息這場戰爭？！”
同樣的疑問雷文不是第一個提出的人，一年多來，每次國際峰會上，各國的高層們都有相同疑問。
天使的壽命幾乎沒有盡頭，這場戰役對人類而言是否有意義？
讓無辜的人類在飄渺的聖戰中衝鋒陷陣，表麵看是在處理各種異常現象，實際上這些事情天使們動動手指就能完成。
但他們不願施予援手，卻熱衷於培養人類屠魔戰士。
說是幫助人類在即將到來的大戰中自救，但這真的是長久且有效的方式嗎？
說實話，各國政府對此事態度一直不明，但麵對實力強大到可怕的駐地天使團，也隻能選擇默許，這才有了民眾們表麵上看到的“天人聯盟”。
天人聯盟，並沒有大眾認為的那麼和諧團結。
可是人類的能力有限，為了保證各國穩定發展，更為了保證數十億人口的安全，天人聯盟必須團結穩定！
薩拉狠心地握緊拳頭，蹭一下站起來指著雷文破口大罵：
“士兵的首要任務是什麼？！
是服從！
高層的決策是你能質疑的嗎！
認清楚自己的位置，完成指派給你的任務就好了！
現在，給老子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