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說她有個好家世,父親是人民法院大法官,母親是警察局局長,警察高層裏唯一的女性。人中龍鳳,一個法官一個警長,天造地設說他們再合適不過,而郭蕊希自己從小就生得漂亮,身材高挑,從十三歲開始就能和明屋一起拍雜誌,並且在圈內已經有了一點點名氣。好像什麼好處,他們這一家都占盡了,像這樣的家庭組合,簡直就是大部分女孩一輩子也無法企及的夢,而她,出生便有了。
對外,他們是完美精英家庭,可是未必內傷不是傷痛,在外人看不見的地方,在完美的外表下,郭蕊希有著無法言說的痛。
一回到家,郭蕊希被身後的郭父一把推進門內,萬忙之中的郭母已經回來了,看見她卻一言不發,顯然早已知曉什麼,整個家裏隻開了一盞落地燈,氣氛壓抑得可怕,空氣猶如冰窖一般的冷。
郭蕊希垂著頭踉蹌著進到門內,安靜換下鞋。話都不必說,她從房間裏拿出久未
動過的小木板置於客廳茶幾前,雙膝跪下,凹凸不平的木板硌得人生疼,她咬著牙不出聲。隻要她敢發出一點痛楚,換來的是更為嚴重的懲罰。
上一次這樣,還是她小學嘴饞偷吃糖果被發現,包裝塞進書包忘了拿出來,三年級的孩子硬生生跪了兩個小時,第二天上學雙膝痛得幾乎走不了路。
這次的狀況,可要比那一顆“會蛀牙“的糖要嚴重得多。
郭父冷著臉跟著換鞋進門,雖然麵色不改,可郭蕊希太了解這對夫妻,父親最讓人害怕的就是他那雙眼睛,她看得出來他已經很久沒這樣生氣過了。
他換好鞋走進來正襟危坐,製服上那枚寫著他名字的金色法官銘牌還沒換下,看來是火氣正旺,躲無可躲。
果然二話不說,他一抬手,郭蕊希結結實實的挨了一耳光。
耳光的力道不大,極具侮辱性。巴掌大白皙的小臉頓時浮現一個紅印。
〝蕊希,父親打你這一巴掌,對嗎?\\\"
郭蕊希心裏冷笑著,表麵上還得裝乖巧
〞對。\\\"
“為什麼對?哪裏對?\\\"
“因為我不聽教誨,和同學…談…戀愛……“還沒等她說完,抬手,又是一記慘烈的耳光。
郭父橫眉立目含帶著怒意怒吼道:\\\"你那是談戀愛嗎!你現在這個年紀,還是個學生!你那叫廝混!叫自輕自賤!\\\"
郭蕊希半張臉紅腫疼痛起來,仿佛著火一般的疼,她硬生生忍下淚水,顫抖著說:“是,父親…說得對。\\\"
郭母端著泡好的茶自顧自地坐在另一旁的沙發上,一直以來,她最喜歡這樣的戲碼,這個男人愛她勝過愛自己女兒,郭蕊希豈會不知她得意?
母親在工作室手段之強硬,可一在這個男人麵前,她就成了“嬌柔女人”,她一張口,滿腔的委屈聽得郭蕊希想吐:“花心思養的好女兒,一個沒注意就能和男生混到一起,傳出去你爸和我這張臉怕是都不要了。連自己的女兒都管教不好,還有什麼資格說管別人。\\\"
她低著頭不吭聲。
郭父接過郭母的話茬。
“蕊希,你是故意這樣做嗎?你明明知道什麼事可以做什麼事不能做,為什麼還要違逆父母?難道父親母親對你不好?你讓父母寒心,你對得起這些年我們花在你身上的心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