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縈對此人本就沒有好感,又被他追問,臉上不耐的神色愈發明顯起來。
“我許是喝多了,才會這般口不擇言,請太子妃恕罪。”施遠安雖是喝多了暴露本性,卻還沒多到看不懂臉色。
“縈兒莫怪,施大人本性不壞,我想他並不是有意要窺探你的想法。”南宮節也替他解釋著。無論這人說要追隨太子的話是否為真,沒搞清狀況下,還是不得罪的好。
南宮縈沒有回話,隻是點頭,表示明白。
她的舉動,在南宮節看來,卻還是在為安子殤的離去傷神。
“往常爹爹出門數月,你轉頭就不再擔心,可現在太子已離開幾日了,你還這般放心不下?”
南宮縈還是沒有回話,這次她不是剛才那般無語不回,而是慌張。
“不若明日讓郡主陪你進宮,看看陛下和娘娘?”
南宮節本意是想讓妹妹換個環境,放鬆心情,能暫時不去擔心太子安危。可話一出口,他又覺得有些不對,皇宮可是太子的家,南宮縈去到那裏,怕是會更加感傷。
但還不等他收回這話,南宮縈就一口應下。
她沒有想那麼多,她隻是覺得,陛下和娘娘待自己如親生女兒,他們心中定在為安子殤擔憂,進宮陪他們,算是“在其位謀其職”,讓自己這個太子妃,替太子盡盡孝。也算是想借此來抹平她對宋衍凡不舍,而升起的那絲背叛。
聽到這裏,施遠安哪裏還不明白南宮縈是為何不快。原來是在擔憂太子,這下他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話十分欠妥,這不是專門往人心口上紮刀子嗎?
可正因如此,他現在更加堅信自己沒有追隨錯人。
家世強大、財力雄厚的南宮節盡心為太子謀劃,才情無雙的南宮縈對太子也是用情至深,這般天之驕子都敢甘願站在太子一方,他又有何顧忌?
施遠安心滿意足的回了家,而另一邊的尚致玉就不是那麼順利了。
尤世已好久沒這麼勞累過,這幾日他覺得自己用盡了畢生精力,一回府,就睡了個天昏地暗,直到尚致玉匆匆過府,下人將他喚醒。
“致玉,你怎這個時辰來了?”尤世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喚的親近。
通過這幾日的相處,尤世已摸清了尚致玉的秉性,雖糙卻粗中帶細,與那些不懂變通的迂腐截然不同,因此也願與他多親近幾分。而且看他的行事風格,是個值得培養的好苗子,來日他若平步青雲,能步自己之上,這幾分親近或許也可扭轉尤氏一族的蕭條。
“大人,下官前來是為科考舞弊案。”尚致玉對這位不得勢的尤氏族長,也不同於旁人那般對他疏離,但也談不得多親近,他保持著上下級的尊重與禮儀。
“致玉,我說了,這案探不出結果。這不是你辦事不利,都是因為我無能,明日早朝我就向陛下請罪,你莫怕會牽連與你。”尤世當尚致玉到訪,是因為怕連罪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