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縈在迷迷糊糊之中睡去,再睜眼已經是第二日正午。
趙碧靜悄悄的守在屋內,見她一醒,立馬遞上一杯茶。
“小姐,快喝些茶潤潤喉吧!”
趙碧不說不覺得,她這一說,南宮縈立感喉嚨嘶啞難耐,宿醉的後症鑽腦的疼。
“幾時了?”她接過茶杯一飲而盡,可聲音還有些沙啞。
“已到午時。小姐你昨夜喝了不少酒,應是沒什麼胃口,我叫人準備了些湯食,您洗漱完吃一點。”趙碧說著叫人端進來洗漱的清水和準備好的餐食。
南宮縈的確沒有胃口,看著那清湯寡水的湯食更是提不起一絲興趣,便讓趙碧給她綰發,想著出門去找一些其他的吃食。
梳妝鏡前,南宮縈的發烏黑長密,無論梳怎樣的發髻都飽滿好看。趙碧給她綰了個朝雲近香髻,這是京中近來最流行的發髻。
“小姐看今日要戴哪個釵?配哪個飾品?”
一個梳妝盒中裝著大大小小的朱釵,另一個梳妝盒中裝著各式的耳墜、手鐲和環佩,打開後直叫人光彩奪目。
唯獨兩樣東西,毫不匹配,卻被放在了一起。一個鹿角釵,一個粉玉牌。
南宮縈挑選的手停留在粉玉牌上,將玉牌取出,手感微涼細膩。
“小姐是想帶這塊玉牌嗎?”趙碧不知這玉牌對南宮縈來說的意義,隻是見到她此前一直佩戴著,想必是十分喜歡的。
“把它和白狐裘放到一起吧!以後沒有機會帶了。”南宮縈心底有些刺痛,這粉玉如同那人一般,永遠都沒有機會了。
而後又看向鹿角釵,想起昨夜安子殤最後的那句話。
她的確錯了,錯在偏心,明明想與他和平共處,卻不自覺的對他產生敵意,將他的好心當做算計。
“安子殤在哪兒?”
趙碧將粉玉牌放好後,就聽到南宮縈略顯焦急的詢問。
“殿下好似是要見什麼人,早早就讓哥哥隨他出府了,午膳也沒有回來用。”
“見什麼人?”
“這我就不清楚了。隻是昨日哥哥無意中透露,殿下幾日前悄悄讓他在南城購置了一處宅子,好像是安排了個什麼重要的人住進去。”
“悄悄購置房產?難不成是金屋藏嬌了?”
安子殤平日裏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樣,南宮縈還真當他如傳聞中說的那般,隻愛江山不愛美人兒呢!但堂堂太子,怎會沒有些鶯鶯燕燕圍繞在身側?多了總會有那麼一兩個能讓他動心的吧?
趙碧心中是不願相信的,可昨日趙玉的表現太過緊張,這任誰不會疑惑一番?
“走,去看看!”
南宮縈一下來了興趣,隨便釵了一支朱釵,就拉著趙碧出了門。
“小姐,這樣找去,是不是不妥?”
趙碧有些擔憂,畢竟宅子裏住的可能是太子的女人,這樣貿然前去,還不知會鬧出什麼亂子。
“有何不妥?咱們就當個去瞧個樂嗬,多有意思!”
南宮縈蹦躂的走在前麵,滿臉寫著“有好戲看”的樣子。
“小姐你就一點不在意嗎?”趙碧有些不可思議。
在虛安時,南宮縈對安子殤的態度多有緩和,又發生了那麼多事,她當南宮縈心裏多少會對安子殤生出一些情誼。可她現在這般模樣,怎麼都不像是一個知道夫君偷養外室,著急去捉奸的樣子。
“在意?不如說是好奇。我好奇他那個人,究竟會被什麼樣的女子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