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花垣城和玄虎城曆來不和,從高層間外交上的互相擠兌,到民間小販甚至學童間的互相鄙夷,都能看出兩城人民彼此有多嫌棄對方。百年間風雲變幻,兩城逐漸發展壯大,梁子也是越結越深,眼看著勢成水火的架勢,讓人差點遺忘了這花垣本是玄虎少君夫人自立的門戶,兩城之人打斷了骨頭連著筋…而這段故事還要從百年前說起了。
百年前,玄虎不過一邊陲小城,由韓氏一族掌管。時玄虎城城主韓烈一代英豪,雄心壯誌,與司軍陳仲天義結金蘭,厲兵秣馬。二人率兵馳騁疆場十數年間北掃匈奴南收城池,玄虎規模不斷擴大,稱雄天下。而亂世爭雄不僅造就霸主,也催生美好愛情。陳仲天常年征戰積勞成疾,逐漸不支。其獨女陳玉吟不得不挑起陳家軍領軍重擔,代父出征。陳玉吟不僅貌美,更驍勇善戰,於千軍萬馬中亦遊刃有餘毫無畏懼,在與玄虎城彼時少君韓承幾次共曆生死後,互相傾心,走到一起。原本是段英雄美人的千古佳話,可偏偏這世上還有一句話叫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管理規模如此巨大的玄虎城,少君夫妻二人出現了相左的意見。說白了,主要還是男女之爭。
陳玉吟身為女司軍,希望將來玄虎女子都能與她一樣學得本領,同男子一起從軍參政報效國家,掌握自己的人生。而韓承則不屑道古來女子以柔為美,重在宜室宜家,無才便是德。若女子都來參政,那男子如何?總不能讓大男人在家熱炕頭。兩人你來我往爭執不下,偏韓承是個倔脾氣的,也不知道讓讓媳婦,服個軟,吵著吵著竟然脫口而出:“我看最大的問題就是你這個司軍!都是少君夫人了,還整天在軍中拋頭露麵,成何體統。不如交出玄符回來相夫教子,也省的城中女子皆以你為榜樣紛紛效仿,我又不是養不起你…”
本來隻是夫妻二人商討國策,誰知韓承竟然槍口一轉開始埋冤自己,好啊,天下已定,便對我不滿是嗎?當初攻城拔寨也沒見嫌我是女子,現在仗打完了,我的武藝沒用了就想收了我的兵權讓我當花瓶?到底是都年少輕狂,鏗鏘如陳玉吟,鞭子一扔,釵環一卸:“既對我如此不滿,也不必強行捆綁,這鞭子你贈我,這釵環大婚時父親母親賞的,衣服一會兒我回宮脫給你,你的東西我統統歸還。但我陳家軍打下的城池我要收回一半,就南疆相連的那一片吧。具體城數回頭我給你列個條陳,咱倆分而治之,你有你的法我有我的道,比比看哪邊治的比較好。”
“比就比,我豈會輸給一婦人。”韓承這邊算盤打的好,這陳玉吟是我的,她的城自然還是我的,隻要媳婦還在,陪她玩玩又何妨,我是她夫君她舍得離開我?早晚巴巴回來求我。甚至連城主夫婦和陳仲天都覺得無非是孩子們夫妻玩鬧,誰也沒成想,自此玄虎真的分裂出了一個花垣。
原來,當時劃地而治後,陳玉吟剛到臨時都城沒多久就發現自己有了身孕,可此時兩人正鬧著別扭,於是便憋了一口氣不說想等著韓承來找他時再給他一個驚喜。眼看兩個月都過去了,卻一點夫人的消息都沒有,韓承忍不住思念想要去接她回來了。按說事情到這就該峰回路轉了,誰知韓承邊境上喝口茶的功夫兒聽到了了不得的八卦,兩位大嬸正在眉飛色舞的講陳玉吟,說的正是她和韓少君劃地而治後先得龍骨後遇烏石礦,蕭副將更是溫柔陪護,端是比在少君身邊時幸福多了,跟著韓少君吃苦受罪有什麼好雲雲。“那少君不是瞧不起我們女人,就讓他知道,八抬大轎來接我們陳司軍也不屑回去。”“要我看可能真的不會回去了,我聽坊間傳聞說陳司軍近日剛被診出身孕,上上下下都瞞著呢,這要是韓少君的,那少君不順著台階早就來接了,八成是蕭副將的,其實我也覺得蕭副將比少君溫柔體貼,我站蕭將軍。”